情分,天地可鉴。”顾雁生忽而前行一步,一把牵住舒作诚的手,他的手心都是汗,似是紧张又激动,“碍于现在我卑微的身份地位,你我二人的关系不宜公开,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你。”
两厢情愿,天地可鉴。
好生耳熟的话。
“你……”
舒作诚忙把手从那人手心抽走,他不适的后退一步,试图再度拉开同顾雁生的距离,那人的一番告白让他应付不来。
“顾雁生,你我二人是男子……”
“渝非,男子又如何?”
舒作诚心道,舒渝非还真是受人爱戴,从前是宁王,现在又多了一个顾雁生,这和他从他人口中得知的舒渝非大相径庭。假使舒渝非和顾雁生当真是一对儿的话……那宁王所言的“两厢情愿”又是真是假。
顾雁生可否知道,舒渝非和宁王的事情?
舒作诚皱起眉,他不知该如何试探那人是否知晓此事,只得问道:“你我之间的关系,可是清白的?”
“渝非,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那人再度贴近他,两只手伏在舒作诚的两肩之上。
他眼珠子一转,索性直白道:“我现在知道的是……起码我同宁王的关系不是清白的。”
顾雁生闻言,面色凝重,他眸中愠意杀气一并迸发出来,咬牙切齿道:“宁王……他罪孽深重,该死。”
顾雁生的反应明明是舒作诚的意料之中,却又是他意料之外的。顾雁生和宁王若都与舒渝非有纠缠,那不出所料,他理应是这个反应。但宁王又偏偏是顾雁生的恩人,若没有宁王牵线,他也不会有拜入东磬剑庄,成为舒作愉义子的机会,这般来说,他二人又偏偏理应是站在同一战线。
看来他们之间有嫌隙。
“渝非,他这些年害你害得这般苦……你放心,等我当上庄主,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说得信誓旦旦。
“你果真想做庄主?”舒作诚眼神之中多出几分警觉,很明显,这一丝丝的变化强烈得刺激到了对面的人。
“渝非,你听我说,庄主之位谁都能坐,你做不得。”
舒作诚一惊,不知他是何用意。
“你那个宁王舅舅是一个伪善又邪恶的小人!他违背伦理将你……又极欲掌控一切,你做过无数次的努力也没能逃脱他的手掌心,如果你这一次真的如他所愿继承了东磬剑庄……那你将一辈子被囚困在他身边,你和整个东磬都会成为他的傀儡,成为他手下的武器。你永远都无法拜托他的纠缠。”
从顾雁生急迫的语气中可得知他是真的很关心舒渝非。但是此番话是真是假,舒作诚不好草率判断,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宁王的确做了很多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丑事。这一点,顾雁生知道,且没有骗他。
“他想囚困我?他是王爷,即便做不了庄主,我又应如何逃离他?”舒作诚问。
“我们杀了他。”顾雁生斩钉截铁地道,“按照我们从前的计划,等舒悦一死,我便先人一步登位当上庄主,倾尽整个东磬剑庄之力,与他一较高下。大不了鱼死网破,也总好过一辈子被人制衡。”
“你怎么知道舒作愉会死?”舒作诚有种不祥的预感,“舒作愉旧伤复发之事,是不是也与你有关?”
“是。”那人没有否认。
舒作诚冷汗直下,他们密谋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报复宁王这般简单。
“我猜到了。”顾雁生要害死舒作愉,“你有意杀他。”
他们之间,似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从这简短的几句交谈中,除却情愫的影响意外,舒作诚已经近乎猜到了真相。
舒渝非要的是自由。
那顾雁生呢,顾雁生真的对庄主之位没有分毫幻想吗?
无论顾雁生要不要家主之位,舒作愉的死都将是必然的。如果交易筹码是东磬家主,那么说明舒渝非愿意拱手奉上整个东磬剑庄,换取一辈子的自由。这一条,符合常理。
如果交易不限于家主之位。如果顾雁生想得到的仅仅是舒渝非,如果舒渝非拿自己作为筹码换取离开宁王的自由,如果顾雁生心甘情愿帮舒渝非离开此处,而换取一辈子相守终老的话……要远离此地,杀死宁王,这样必须死的不仅仅是舒作愉,就像是顾雁生话中说的那样……
他要和宁王鱼死网破。
顾雁生单纯想要宁王的命。
“你的意思是……”舒作诚顿悟,“依你的意思,要用整个东磬剑庄的性命,和王爷拼死一搏?”
“不错,东磬本就是丑恶之至,留着有什么用?”顾雁生道。
“你要毁了东磬?”
顾雁生一笑,对他道:“渝非,要毁掉东磬剑庄的不是我,是你。”
他又道:“是你一心要毁掉这一切,我只是在助你完成这梦想!只有这样,你我才不用做傀儡,不用再寄人篱下。东磬和王府上下,他们都逃不掉的,一个都别想活!现在正是紧要关头,等舒悦死了,等宁王到了,趁他放下提防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