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供其分忧、发泄。这么抱着他厮磨了五六分钟,我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腕表,一看时间,摹地弹左起来:“都这时候了?”
得意掀开窗帘一角:“雪还没停呢。”
“雪又不大,一会儿就开到家了,东西我收,你要困就睡会儿,但刚把裤衩扔哪儿了?”我还垂着手在扣表带,没想肩上一沉,身前多了两条雪白手臂,得意的鼻音在耳后轻响:“季叔叔,我不困。”
“不困也不用你收拾……”
小孩的手慢慢滑下去,停在腰际,我心里好奇膨胀得没边,想看他准备做什么事,而眼下的情况本也只剩一样东西可让他做事,我提点他:“握住了,等下一只手可拿不稳。”
后背已经热乎乎的,得意的呼吸烫着脊椎,他小声嘀咕:“太大了,怎么平时都鼓鼓囊囊的……”
“平时都想着你。”我答,这样的话只有在我刚念大学的时候会说,听者会感到肉麻无比,我也肉麻无比,但不知为何,此时我脱口而出了。
这句玩笑逗乐了得意,小孩抖着肩膀和胸膛,咯咯咯笑了一阵,等我转身回去,便抬手捧着我的脸接吻,身子也软软绵绵地倒下去,这种柔软簇拥我脑子里纵欲的念头占了上风,再度拉开他的双腿,把小孩依然湿泞的豁口抵靠住自己的老二,龟头朝上,从而能狠狠刮过非唇之下敏感的内瓣,小孩浑身战栗,好像真的刮破了皮似地泌出更多粘稠的体液,将两人的下半身都弄得不成体统。当我第二次这么做,得意撑住我的胸口:“季叔叔,别乱来!”
“不乱来。”我说道。比起承诺,这句话更像反驳,但得意乐于相信承诺,听话地抱高双腿,脸颊红扑扑的,满怀期待、又不乏紧张地仰望着我。
他主动邀约的模样很可爱,且向来如此,按他的喜好,我定要先亲吻额头和眉骨,害他臊得直缩脑袋,但当被捅到酸胀的位置,他又笔直地伸长脖颈,紧咬下唇,从鼻腔里发出小狐狸一样连绵的嘤咛,谁说他不是其中一只呢?但眼下,仍有最值得担心的事情亟待解决,那就是雪天后半夜的高速公路。我担心道路上会结薄冰,那样就绝不能让得意坐车离开了,甚至可能会有交警连夜赶来封路。
不过说老实话,我们大可以置窗外汹涌的雪浪于不顾,随心所欲地在这张双人床上翻滚一整个晚上,等到明天早晨大雪自然终停了,那时候再出发也不迟。可我心里总有绕不开的地方希望我不要那样做,我未知这种地方来自何处、什么时候落成的,每当我看见小孩堆在椅子上为数不多的衣物、洗漱台上从家里带来的牙具、靠在书桌边的行李箱,这种地方就变成一块儿坚硬的大疙瘩,血液流过一次,它就跳起来,恶狠狠硌我一回。
我松开得意的手臂,“走吧,现在就走。”
“这会儿怎么走呀……”
被我盯着,他的话头顿时焉了,小声补充道:“……这会儿雪下得正大呢。”
我从他身上离开,继续去拨弄那条没扣上的腕表,但目光没离开过他,得意被我这么瞪得有些发怵,讪讪叫道:“季叔叔?”
“起来,穿衣服。”
“真的现在走?”
“你不想走?”
他愣了一会儿,头摇得像拨浪鼓,但停下来后又支支吾吾:“明天有个许愿活动,本来今天要办的,但是下雪了,店长说明天雪会停……”他跳下床,走到窗帘的中央去,“你看见了吗?季叔叔,院子里有颗大树,枝桠很矮,我们帮老人把他们的愿望挂到树上……”
我在他身后弯腰,捡起地面上一段暗红的稠条,长度并不显着,只想是女孩儿发带的一小截,这时得意才把目光转回屋内,急忙来抢这条红布,我一抬手抖开了,望见布条尾端被烧出两个整齐的小孔,组合在一起倒很熟悉,可惜我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其上方的字迹更吸引我:[但愿人长久——树&意]
由此,我对心里的疙瘩块儿便有点捕风捉影的亲近了。
这是谁的愿望?我明知故问。
像是尝到很苦的东西,得意抿着嘴唇,站在窗帘下边,半天不开口。
于是我的语气更显得不近人情:难道是阿树的?
他捏着手,目光下沉:……是阿树的。说完,又忽地抬起脸来看我。
我被他这一下看得茫然,也愣了愣神,而与此同时,心里的情绪已长出实体,从我手臂上的毛孔里往外钻,看起来就像是一丛丛白里发黄的羽毛,我像是极端护崽的大人,固执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我的小鸡:“你就这么喜欢他?”
得意微微歪头:“……喜欢谁?”
他这样子不像准备道歉、认错,我快步走到窗边,并不是为了泄愤才把他推开,而后拉开窗户,伸出手,那条红布一下被风吹得没影,得意登时瞪大眼睛,想冲到窗沿上去抓红布,我又推他,直到重新关上窗户,风雪声骤停,小孩震惊地问:“你干什么?”
我拿没被雪花打过的那只手抓住他,把他扔在床上,不得不承认丢红布这样的举动太小孩子气了,但我的本意也不是将它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