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他还没穿越时候在国家大剧院看的《洛神》《西施》等古典舞蹈剧,显然是大巫见小巫了。
楚江眼睛一眨不眨,本想逃出快去寻舒晴方,却不由自主的被这如天人般的舞姿吸引,无关乎美色,只是欣赏的本能。
楚江听见里头隐约传出丝竹声和叫好惊叹声,更是焦急了:“在下今儿来的匆忙,只带了这些,听闻‘藕花深处’的花魁舞技乃是京师一绝,在下只求一饱眼福,还望哥儿成全。”
“咔哒——”门被狗头锁个严实。
心里纠结,他虽然是老鸨,但只有管理权和门面上的所有者,实际都要听‘藕花深处’真正的主人——花魁柳横波。
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此类纯金瓜子是皇宫王府里天子贵胄打赏给心腹大臣或是奖赏给得力奴仆们用的,一口气能拿的出一袋子,只怕和宫里的关系匪浅。
舒而不缓、紧而不乱、动中静、静中动,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素肌本应洁白,晓来玉立瑶池里,人面莲花相映红。亭亭翠盖,明珠玉靥。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荣风,欲唤凌波仙子。
楚江看的目不暇接,真是无法想象,古典舞能美成这样。
爱奴亲自带着楚江上了东南角儿四层高的正院观景小楼,打开一间储物杂间把楚江塞了进去,接着派两个打手看守。
眉心一点天然朱砂痣,粉光香艳,雪膏羊玉腻融融。
楚江心里咯噔一下子,响起刚来京城的时候,舒晴方问他点朱砂用药水维持无法擦掉的法子。
以鼻,见楚江郑重其事,也解开袋子的松紧带抓了一把,忽然眉梢飞扬。
爱奴听楚江说的恭敬有礼,神情急躁的了不得,心思也动了一下。
柔与力的结合,捧心回首,眸子里星星点点似泪似云雨,单脚而立,高抬腿勾着足尖高转,忽而一个跳跃,翻身再次斜转,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来了来了……”
手心竟然是一大把金灿灿、黄莹莹的纯金瓜子儿。
“爷啊,一会子你就在我安排的房间里看舞,千万不要屋。”
一条长长的粉白绸子飞出紫晶亭,一直延衔到没有尽头。
他的视线刚好能将荷花海池收入眼帘,那浩瀚的莲海中央不知何时竟突然出现一座巧夺天工的八角宝盖浮黎亭,整座皆是由紫水晶巨石建造而成,四周悬着薄粉鲛绡,翩翩飞扬,依稀可见亭中跪坐一人,影影绰绰。
但瞧美人舞转回红袖,谪仙思凡飞出紫琼宫。刹那,面纱随红袖挥间掉落,露出一张赛似瑶池莲瓣的容颜。
柳横波那对潋滟春波溢彩的眼,荡漾大气一横,一对比莲花更美的白玉足竟然踏在一片荷叶上,身子丝毫不乱,唯有红罗裙角飘飘。
接着,晕雪色光柱折射移出,一位蒙面的红罗衣绝代佳人,缥色玉足点着绸子飞越而出。
楚江心道糟糕,头疼的很,打开小窗,寻思能不能悄悄逃出去,却突然怔住了。
拧、倾、翻、闪、展、腾、挪、旋转、翻身、跳、俯、揉等等,无数曾经见过的不曾见过的失传的舞蹈技法,控制身体的力道,力与柔的完美结合。
一楼的人挤挤挨挨,脑袋脖子恨不得扎进荷花池里,兴奋的叫喊:“花魁柳媚出来了!出来了!”
清贵才子们站在最前头低低絮语,折扇都被激动的扔飞了,眼冒精光:“柳横波!樊兄,这一舞我足足等了半月余今儿总能得偿所愿了!”
又瞧着楚江通身的气派,淡泊俊逸,英挺出尘,脸模子生的也好看,只怕是哪位偷跑出来玩儿的“天家”小主子。
“罢了,爷跟爱奴来吧。”爱奴把自己身上的腰牌扯下给楚江。
竟不知飞燕掌中舞与横波叶上舞,谁更惊心动魄些?
“客气,樊兄快看——”
龙吟凤鸣,笛声直入云霄——
“吵嚷什么?!都闭嘴,都听不见乐声了!”更有二楼贵宾席的家丁簇拥下不满抱怨的大小官员富商们。
“鸨姆姆,前头大人们都到席了,琳哥哥找您要好茶库的钥匙呢!”一个小侍奴蹦蹦哒哒的跑来催促爱奴。
天色渐渐暗,一束巨形光斜射入池,刚好照在那紫晶亭内,照见五色华云,如梦如幻。正对着莲池的贵宾席二层珠仙台上一阵喧闹。
“泽成兄,愚弟何尝不是?多亏你借来铜牌一用!否则愚弟进不来!”
爱奴打量着楚江,心里再三衡量要不要破例。楚江似乎也满足他们的贵宾牌要求。但柳主子却和庄主一样,不是个好性子,事情败露,他怕是要吃上几十板子。
头前,庄主把自己给了柳主子,说是五年后若表现好忠心耿耿即可回归自由身,但在这世上,风尘小哥儿从良哪里是那般容易的事情,少不得寻觅一良人。何况他已经二十九岁了,五年后怕是要人老珠黄。
带着楚江从偏门儿进了院,像做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