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约滞留在胸膛里,勾起一阵一阵起起伏伏的暖意和痒麻。
脖颈上被勒住的痛感若隐若现。
他突然抬起手臂,腕骨勉力支起,颤颤巍巍地伸向林霁崖,指骨无力地搭上男人的衣襟。
“你……”萧亭砚急促地喘息了一下,突然强撑着使出一丝力气,拽着林霁崖的手按在蛇骨银索上,嘴唇颤抖着翕动几下,发出低哑的声音,“用这个……”
林霁崖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地滚动了一下喉结。
“弄……弄晕我……”
尾音颤抖地消散在娇喘中,萧亭砚脑中残存的晕眩感还在侵蚀着他的意识,让他几乎要坚持不住地再次昏迷过去,勉强抬起的手臂又没了力气,颓然折堕下去,垂落的腕骨被男人一把接在掌心里,稳稳地托住。
“嗯……快……快点……”
林霁崖唇角微微一勾,指腹按在银索上,摸索着蛇骨坚硬冰凉的纹路。
“臣……遵旨。”
林霁崖眸光一黯,缓缓起身,一手托起萧亭砚的脊背和后颈,把人轻柔地揽抱起来,一手搭在银索上,慢条斯理地提起,轻轻地绕在萧亭砚的脖子上。
那冰凉的银索勒在萧亭砚脖子上,明明寒凉如冰,此刻却滚烫得宛如烙铁,在人儿颈项上烙下一道摄人心魄的血痕。
“王上,”林霁崖把萧亭砚瘫软的身体搂在怀里,手臂横亘在人儿后腰上,“臣冒犯了。”
林霁崖蓦地松手,萧亭砚的身子便猛地下坠了几分,双腿弯曲发软就要跪倒下去,被林霁崖稳稳地一把搂抱在怀里,银索猛地收紧,死死地勒住了人儿的脖颈,勒得人儿难以自抑地媚叫了一声。
“唔!啊……嗯啊……”
萧亭砚眼眶一热,一道泪水蓦地夺眶而出,他强忍着脑中的晕眩感,瘫软的双臂艰难地抬起,搭在林霁崖肩头,疲软无力的指尖抠进林霁崖的肩胛骨里。
“啊……哈啊……”
“哥……哥哥……”
“嗯……喜……喜欢吗……”
半昏半醒的人儿口唇微张,双眼半翻,强行拉扯着消散的意识,战栗着地抬起脸,埋首在林霁崖颈窝里,鼻尖蹭着男人的侧颈,被银索阻滞的呼吸时重时弱,带着人儿口中的暖香,轻柔地打在林霁崖耳畔。
“喜欢……弄晕砚儿……吗……”
一个沉重的吻猛地落了下来,霸道地封住萧亭砚的呼吸和话语,有力的舌宛如披荆斩棘的长剑,狠狠地抵开萧亭砚松软的牙关,不由分说地大力戳刺进来,扫过每一寸温湿滑腻的软肉,把人儿口中的雨露悉数卷入腹中。
“喜欢……”林霁崖咬着萧亭砚的下唇,一边摩挲一边低语,声音嘶哑,气息滚热,“哥哥喜欢……”
“喜欢得发疯……”
语毕,林霁崖又狠狠地舔吻上去,不让怀里的人儿有一时的喘息。
“唔……呜嗯……”
昏软的人儿呜咽一声,身子软软一沉,在听到那个期盼的答案以后,人儿耳畔的其他声音便渐渐远去,在昏沉静谧中,在熟悉的气息和力度中,他听着林霁崖沉重有力的心跳,意识骤然溃散,双眼无力地一翻,在男人温暖的怀抱中安然昏晕了过去。
林霁崖感受着怀里人的昏软晕迷,呼吸猛地一沉,刚要继续啃咬雪白柔弱的颈项,耳畔就传来一丝细微的风声,一把长剑骤然破空而来,重重地抵上林霁崖的侧颈。
林霁崖动作一顿,神色微敛,眼底的欲火霎时熄灭得无影无踪。他泰然自若地直起身,毫不在意抵在动脉上已经入肉见血的剑锋,手中不紧不慢地解开萧亭砚脖子上的银索,把昏软晕迷的青年揽进怀里,稳稳地抄起人儿软垂的双腿,把萧亭砚打横抱起。
那把剑依旧横亘在林霁崖颈边。
此时暮色已浓,二人僵持了半晌,直到寒凉的夜风让林霁崖怀里昏晕的青年打了个冷战,男人才微微变了神色,语气阴沉地缓缓开口。
“隋小将军,这是何意啊?”
剑锋狠狠一抖,越发狠戾地逼近林霁崖的血脉。
“这是王上的吩咐,”林霁崖神色淡淡地转过身,和头戴斗笠的隋闻面对而立,微微抬起下巴,眉头挑起,“做臣下的,要唯王命是从。”
林霁崖歪了歪头,把脖子向隋闻的剑锋上送迎了几寸,鲜血渗将出来,把水红色的衣衫染成诡谲的深色。
“隋小将军,要先斩后奏不成?”
隋闻的指骨紧了紧,气息沉重,缓缓地把剑放下,手腕一震,把剑锋上的血珠抖落,然后收剑入鞘。
林霁崖抱着怀里昏迷的青年,目光直直地落在隋闻身后的宫殿上,缓步从隋闻身边擦过,留下一阵馨香和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
“人贵自知。”
——我说过,就算我输了,赢的人也不会是你。
林霁崖踏着潮湿的夜风,微微垂头,缱绻的目光落在萧亭砚安详昏睡的面容上,微风撩起人儿的一缕青丝,轻轻地扫过林霁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