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廿一.折羽
莺时廿二,春分。
玄鸟至,雷乃发声,始电。
午间下过一场春雨,雷声沉闷,云层压得低低的,满目都是灰蒙蒙的苍凉惨淡,空气里shi气极重,氤氲着泥土和嫩草的腥甜气息,沉甸甸地覆盖在口鼻上,直往肺腑里钻。shi冷的水汽压在萧亭砚的胸口上,让单薄的青年有些呼吸困难,人也没有Jing神,意识昏沉半梦半醒地昏寐着,每一根骨头和肌理都像被泡在冷酒里,醉得软麻无力,宛如断骨抽筋,鸦羽匍匐,眼帘半合,声息微弱地窝在商子律怀里,像一朵夭折枯萎的花,恹恹的,脸颊和嘴唇泛着病态的绯色,带着一丝腐烂的秾丽。
尘封半月的香炉被隋闻重新搬了出来,炉中的香被取走殆尽,只剩下一点细渣,佯装出半月以来燃烧不止的假象。
隋闻默默地把香炉点燃,面纱之下的双眼轻轻眨动了一下,飞快地瞥了一眼瘫软在商子律怀里的人儿,眼底意味不明的深意转瞬即逝,旋即神色一敛,一阵风似的退回暗处。
白烟袅袅而起,像仙人一尘不染的衣袖,裹挟着沉静淡雅的馨香,轻轻地拂过萧亭砚的额头。
青年软软地靠在商子律怀里,下巴微抬,脖颈后倾,樱唇轻启,眉头舒散,半合的眼帘下露出一抹涣散的晶莹茶色,目光失神地落在虚空中。人儿眯起眼,缓缓深吸了几口迷香,鸦羽如雨打蝶翼一般轻轻颤动,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又渐渐沉静瘫软下去。
“唔……嗯……”人儿粉嫩的小舌弱弱地抽搐了几下,喉咙里发出气若游丝的喘息和呻yin,甜腻的尾音融化在一声绵长chaoshi的叹息中,随着人儿的意识一齐尽数溃散。
“……嗯……”
随着最后一声娇yin轻轻落下,昏软的人儿蓦地星眸一翻,眼帘缓缓垂落坠合,头颈重重地向后仰倒,绵软无力的身子脱力地陷落进商子律怀里,雪白的玉颈如同断骨绞髓一般折堕在商子律臂弯里,四肢软垂散落,浑身的力气和知觉在一瞬间蒸发溃散,无知无觉地晕了过去。
滚滚闷雷从天边踱步过来,不轻不重地碾在人们冰冷沉重的胸膛上。
商子律低垂眼帘,抱着怀里昏迷的人儿静坐了一会儿,直到宫门外传来一阵sao动的人声,才托着萧亭砚的脊背和后颈,把瘫软昏晕的人儿轻柔地放倒在早已被暖炉熏热的床榻里。
“摄政王到——”
一串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从寝宫大门处响起,商子律飞快地整理了一下情绪,不紧不慢地给昏迷的青年掖好被子,这才缓缓起身,脸上挂起一个得体谦恭的笑容,转身迎上阔步而来的褐瞳男人。
“子律问小舅舅安。”
商子律低眉垂眼,躬身一礼。
“嗯,商小主不必多礼,”陆平疆一身风尘水汽尚未换洗,眉眼间全是憔悴疲惫的倦意,男人一下马车就直奔萧亭砚的寝宫,chaoshi沉重的斗篷还挂在肩上,就一刻不停地大步赶回了他的小砚儿身边,“砚儿可还安好?”
“阿砚一切安好,昨个儿还醒过一次,知道小舅舅今日回宫,特意叫人摆了接风宴,给小舅舅解乏洗尘。”商子律安静地退到寝殿的一角,双手拢在袖子里,眉眼隐匿在一片Yin影中,“宴席已经准备妥当,子律先过去候着,只待小舅舅和阿砚入席了。”
“嗯,本王知道了。”
商子律安静地退出寝殿,轻手轻脚地带上门,一时间,偌大的寝殿中只剩下了陆平疆和昏迷不醒的青年君王。
窗纸被风鼓动了几下,雨声又淅淅沥沥地响了起来,把院子里的花枝打得东倒西歪,枝头一下一下敲打着窗棂,伴着隐隐约约的雷声和电光,敲打在闻者的心口上。
陆平疆解下身上的斗篷,把双手在香炉上熏热,才温柔地掀开萧亭砚身上的被子,一手从萧亭砚肩胛下穿过,用坚实有力的手臂托住萧亭砚的肩膀,手掌握住柔软娇嫩的腋下,把瘫软晕迷的人儿从温暖的被窝里揽抱出来,一手伸进温热的腿弯下,勾住青年绵软无力的双膝,把那双雪白滑腻的长腿从被窝里剥落出来,轻轻弯折搂抱在怀里——萧亭砚昏得深沉,漂亮诱人的身体绵软得像一滩烂泥,无知无觉地被陆平疆揉在怀里摆弄把玩着,头颈软垂在男人肩窝里,侧颈的线条因为头颅的低垂而拉伸绷紧,一路勾连到笔直的锁骨上,还有几缕青丝横亘其上,衣衫散乱零落在手肘处,露出大片雪色的胸膛,玉雪可爱的双肩像雪团子似的,被陆平疆揉弄在掌心里,纤瘦的皓臂瘫散在薄纱衣衫之下,腕骨微微抬起,柔荑软垂,五指微蜷,在男人的爱抚之下宛如凋落的玉兰花一般,无力地摆动着。雪白的大腿被男人深深地折在人儿身前,膝盖被男人握在手里亲吻,tun部因为大腿的弯曲而格外挺翘,笔直瘦落的小腿悬在半空,柔软的腿肚和踝骨随着男人的粗暴亲吻而无力地摇晃着,玉足像飘摇的花枝一般上下摇摆,脚趾不时蹭过床边的珠帘,被墨绿色的珠玉衬托得更加雪白可爱。
陆平疆红了眼,近乎粗暴地抚摸着怀里这副瘫软娇柔的身体,指腹深深地勾勒着人儿骨骼的形状,从刀削一般的下颌到笔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