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萧亭砚低低地闷哼一声,眉眼一松,浑身都卸了力气,头颈一折,身子如同在雨幕中折断的花枝一般,蓦地倾颓软倒下来,脊背弯折下坠,整个身子几乎对折地挂在秋千上,双腿和上身都悬在半空,只剩下腰臀和半个脊背还搁在秋千上。人儿头颈软垂,腰腹和胸膛向上弓起,双肩打开陷落,如同死去的天鹅一般耷拉着颈项,如瀑的青丝和瘫软无力的手臂凌乱地铺散在草地上。
“……嗯……”
人儿弱弱地娇吟了一声,意识轰然破碎调败,蓦地昏迷晕睡过去,涣散的眼眸彻底上翻,颤抖的眼帘缓缓坠合,睫毛也安静地匍匐下来,无力的口唇微微开启,舌尖软软地抵着上颚,透明的津液从唇角滑落,一直蜿蜒到耳畔,几滴晶莹的玉珠悬挂在微红的耳垂上,宛如勾连在娇嫩花瓣上的澄澈露珠。
秋千还在摇荡,微风吹拂着轻盈的衣角和青丝,瘫软在上面的人儿却已经失去了意识,无力的头颈随着秋千微微摇晃,半合的眼帘打开一条缝隙,露出一丝脆弱无助的奶白,柔软的四肢无力地轻轻摆动着,足尖不时擦过地面,像从天边颓然坠落的云霞,又像死在夕阳下的飞鸟尸体,修长的双腿是调败垂落的尾羽,展开的双臂是瘫软折断的翅膀,蜷缩弯折的腕骨和手指是被血水打湿的羽毛。人儿无知无觉地昏迷晕睡着,毫无防备地打开漂亮诱人的身体,眉眼温顺,气息乖巧,宛如一副凝滞的彩墨画卷,泛着颓靡香艳的死气,美得惊心动魄,让人无法呼吸。
林霁崖把五指重重地按在琴弦上,琴声戛然而止,他的心跳也狠狠地漏了一拍。半晌之后,他揣着一颗疯狂跳动的心脏,缓缓地起身,向昏迷不醒的青年走去。
他撩起衣摆,在萧亭砚身边跪坐下来,抬手握住萧亭砚向下弯折陷落的腰身,五指从突起的胯骨上抚摸过去,在平湖一般的小腹和两翼骨骼上来回逡巡游走,指尖深深地揉按着掌下的软肉,描摹着皮肉之下柔软脏腑的形状。另一只手温柔地托起萧亭砚低垂的后颈,微微抬起人儿的头颅,俯身亲吻,从软糯的耳垂开始舔吻啃咬,一路顺着白皙的脸颊游走上去,最后含住萧亭砚的下唇,把舌尖探进人儿门户大开的口唇中,搅弄那一池甜腻温湿的春水,把人儿口中的甘泉悉数嘬饮吞咽下去。
一吻结束,林霁崖恋恋不舍地退开,侧身靠在秋千上,头枕着萧亭砚温软的腰腹,五指松松握住萧亭砚的脖颈,拇指轻轻地按在人儿的喉结上,温柔地拨弄把玩着。
二人的青丝和衣衫纠缠在一起,在夕阳映照中投落下一个难舍难分的浓重剪影,气息交融,骨肉相亲,灵魂入梦。
在梦里,有年少的欢喜。
“喜欢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萧亭砚背后响起,距离很近,温热的呼吸打在人儿的耳后,一瞬间就熏红了饱满的耳垂。
后背抵上一个宽阔的胸膛,耳后的肌肤触到一丝温热,一只手从他的腰侧擦过,缓缓地伸了出来,握住眼前晃动的秋千索——衣袖是纯正的绛紫色,袖口用银线绣了繁复精致的莲花纹,腕骨突出,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掌心里的纹路还沁着一丝汗水,泛着莹润的光泽。指尖摩挲着的秋千索有些不同寻常,不是麻绳,也不是银索铁链,而是一根光滑的绯色绸带,绸缎间还编织了几股柔软的金线,男人手中那根绸带格外长,比另一根多出了一尺半的长度,秋千座椅是一个漂亮的檀木根雕,此刻正歪斜着悬挂在萧亭砚身前。
“哥哥亲手搭的?”
他听见自己开口询问。
这是他的梦,他的回忆,他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如今却只能在梦境里窥探一二。
那个被他换作“哥哥”的人,会不会就是此刻在他身后的这个男人呢?
“嗯,哥哥自己设计的。”
他听见男人如是回答。
萧亭砚微微一愣,哽在喉头的心脏缓缓地落下来。
嗯,这是他的哥哥。
“这……”萧亭砚掩着嘴轻笑了一声,有些无奈又欢欣地靠在男人怀里,手指搭在男人腕骨上轻轻磨蹭着,语气里满是甜蜜的调笑嗔怪,“哥哥的手艺不太好啊……这绸带一长一短的,都坐不稳,要砚儿怎么荡?”
“这个,哥哥自有办法。”
男人低笑着亲吻了一下萧亭砚的脖颈,然后猛地把萧亭砚打横抱起,一手托住腿弯,一手揽着腰背,抱着怀里的人儿侧过身,揽住后腰的那只手臂空出手来,攥住过长的一根绸带,微微发力把根雕提起,然后把松弛的绸带轻轻地绕在了萧亭砚的脖子上,再缠在男人自己的掌心里,用力攥紧。
萧亭砚小声地惊呼了一下。
除去绕在萧亭砚脖子上和男人手上的长度,两根绸带刚好等长,根雕也稳稳地平直起来。男人横抱着怀里的人儿缓缓矮身,掌心发力,稳稳地坐在了秋千上,随着高度的下降,绸带紧紧地卡在了萧亭砚的喉结上,勒出一圈淡淡的红痕。
萧亭砚抬手圈住男人的肩颈,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靠进男人怀里,小脸红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