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什么样的责任?”“行啊,原来我在你心里,一直是个负不起责任的孩子而已?”我冷笑了一声,同时我的眼泪却越流越多了。
“你本来就是我的孩子……我已经有了你了。”夏雪平眼中闪着水光说道。
“那你我之间,一直只是一种带着肉体亲密关系的‘过家家游戏’,是吗?只是用来哄孩子玩的?”我又问道。
夏雪平进闭上双眼,狠狠地呼出一口气,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我反过来问道:“你刚刚说你还有个问题,你想问什么,快点问吧。”“好!”我咬着牙,忍着从胸中流向全身的苦楚所带来的窒息感,对夏雪平咬牙问道,“……第二,你和周荻,你们俩从十二年前开始,到现在,是一只偷偷在一起的,还是中间有断过,现在算是破镜重圆、重温旧梦了?”“什么?你说什么?我跟周荻‘从十二年前开始’?”原本已经拿出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态度的夏雪平,一听到我的第二个疑问,脸上再一次挂满了困惑委屈,而且还增添了一层震惊和倍觉荒唐的意味,“你从谁那里听说我十二年前跟周荻发生过情愫的?”“呵呵!还用得着从别人那听说么?”我对她恨恨地说道,“赵嘉霖一直看见周荻在用他自己的电脑写日记,其中一篇没事还总拿出来自己读得津津有味的,但具体内容,他从没让赵嘉霖看清楚过一个字;后来某一天,赵嘉霖趁着周荻出门,我也记不住他是去执行任务去了,还是跟你幽会去了,电脑忘了关,于是赵嘉霖这才看到了周荻总自己温习的那篇日记——那是你们俩一对儿喋血英杰、痴男怨女,在血雨腥风之中的一天到晚的风流。周师兄还真是好文笔啊,把你们俩的巫山云雨写得事无巨细!他连你乳晕的形状和阴毛的疏密都写得一清二楚!你难道还想否认吗,夏雪平?存着那篇日记的内存卡就在我电脑桌上,等待会儿回了家之后你自己去看看!”夏雪平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咬牙咬的把咬肌到颧骨的血管都迸起得胀胀的:“你确定那是他写的么?”“不然会是谁那么闲?内容是赵嘉霖从周荻电脑上偷偷拷贝下来的,要不然我马上给赵嘉霖打电话,让她在家里找机会把那片日记拍个照片下来发给你看看?”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愤恨地对夏雪平问道。
“不用了。”夏雪平冷冷说道,“这就回家。我倒也真想看看,在周荻的‘回忆’里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呵呵……呵呵呵!好啊!好啊……呵呵呵!”我大笑着转过头去,可看着窗外街景的我,早已泣不成声。
而夏雪平这一次,只留了差不多四滴眼泪,此后在她脸上挂着的,只有一团黑云。
明明是将近零下三十度的天,却突然在这一刻下起了一场中雨,雨滴掉在地上或者车子上,被那狂啸的被风一吹,很快就会结冰;到时候,整座城市就会像被裹上一层透明硬壳一样,似乎这个冬天最美好的风景,都会驻留在在那水晶般的冰凌之下。
可车子,还是在向前开着的。世界上的一切,都仍未停止。
在我家的门前,丘康健懒洋洋地躺在车子里,听着一首轻快的爵士乐,一手捧着一杯热南瓜拿铁,一手端着一只素菜切打奶酪三明治游闲地吃着,看着掉在车窗上的冻雨雨滴。看他如此地无所事事又如此地享受生活,我竟然产生了一种嫉妒的感觉,以至于刚开始都没发现他开的车子的车厢里装载的,除了从我车上搬下来的那些书匣子,还有一大堆被套进裹尸袋里的冰冷尸体。他这个人就像天灵盖上长了眼睛似的,当我从车上下来之后,他立刻发觉,便挺着腰肌坐直了身子,在自己的白色毛衣和红色羽绒马甲外披了一件雨衣,然后帮我搬动着书本。
“东西真的不少呢,秋岩……喂,你这小家伙就这么让冰雨淋着,不怕受冻么?”丘康健对我担心地说道。
“没事。”我抬手把自己的羽绒服帽子拽到了头上。
夏雪平见了,也没说什么,先停好了车子,把家门打开,然后与我和丘康健轮流从那运尸车上把外公的书搬了下来。
“你怎么也淋着雨呢?”丘康健停下手后,见到夏雪平湿漉漉的长发,也不禁担心起来,便伸手过去帮着夏雪平把羽绒大衣的连帽帮她拉上,没想到夏雪平却像赌气似的,直接把帽子扒拉掉,又对丘康健摇了摇头,甩了甩满是水珠的长发:“没事,我本来就不爱戴这种帽子。”丘康健无奈地看了看我和夏雪平,站在运尸车的旁边看着我和夏雪平只顾着闷着头往客厅里搬书,谁都不怎么搭理他、相互之间也是谁都不怎么理睬谁,甚至中途我和夏雪平还跟对方撞了一下肩膀,也没跟彼此说话,他便找准了机会,趴到我的耳边轻声问了一句:“吵架啦?”我对着漆黑而冰冷的运尸车厢咽了咽口水,尴尬地咬了咬牙,拿起最后的几本书离开了丘康健身边。
可我随即又被丘叔拽回到他的身边:“你俩真吵架了?我就说好好开着车子怎么会撞到路边……秋岩,听我的,无论雪平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都先跟雪平说句软和话好不好?雪平从小到大就是这倔脾气,没办法;而且妈妈跟儿子从来就没有真结仇的,何况你俩还是这种关系……”“您什么都不知道,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