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孚生抱臂弯腰,猎鹰般锐利的眼神直直地刺向柳流:“你说说,这个帐该怎么算?嗯?”跌坐在床上的柳流惊慌失措,平日里最能瞎转悠的脑子也登时卡住了。
程孚生愉悦地一挑眉,凑近了满脸通红的柳流,难以消化男人口中“事实”的柳流吓了一跳,连忙扯过手边的枕头啪一声拍到了男人饶有兴致的脸上,同时慌张地往后躲了躲:“你别……我,我那里好痛!”
程孚生扔开枕头,难得失笑道:“你在想什么?昨晚折腾了一宿,难道你还没吃饱?”男人起身松了松领带,解开几个衬衣纽扣,优雅地一翘腿坐到了床沿上,随后继续道:“现在是我找你算账,要是让你rou偿岂不是便宜你了!”
柳流被男人的话臊得满脸通红,然而他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毕竟是他把“性冷淡”的程孚生拉上了床,虽然他不记得了,但男人向他讨要补偿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柳流心里忿忿,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跟这么个极品睡了,结果一点回忆没能留下不说,现在还欠了男人一屁股账,他招谁惹谁了啊?
柳流垂着肩,闷闷地问:“那你想怎么算嘛?”
程孚生满意地晃了晃腿,扫视了一眼自己的房间后,随后说道:“我家的阿姨请假了,正好缺个人收拾房间。”
“啊?”柳流委屈地撅了撅嘴:“我不会做饭。”柳流的家人自小就很溺爱他,不只是做饭,家里的家务琐事他就没一件做得好的。
男人反倒不是很介意似的:“不用你做饭,点外卖。”
“我也不会洗碗!”
“洗碗机。”
“收拾卫生我也不会啊!”
程孚生无奈地瞥了一眼仰着脑袋跟自己讲价的柳流:“去学!”
男人轻飘飘的一眼在柳流眼里就跟冰刀子似的,吓得他立刻不敢抬杠了,只是犹豫再三还是多说了一句:“那我总不能住你家吧!”
“没人让你住我家。”程孚生心情愉悦道:“但是,你必须得随叫随到!”
柳流微微嘟起的小嘴张阖两下,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算了,当保姆就当保姆吧,总比丢了工作好些!
于是被迫出卖劳动力的柳流从此开始了他苦逼的还债生涯。
程孚生似乎格外不把自己口中的小色狼放在眼里,跟柳流交待清楚之后,大喇喇地边脱衣裳边迈着长腿往浴室走,可怜的柳流就跟在他屁股后头,一边偷瞄男人结实的后背,一边捡男人扔了满地的衣服。
等程孚生走到浴室门口时,刚刚还说不想便宜柳流的男人赫然只剩下一条黑色子弹内裤包裹着雄伟的私处。他握住浴室门把,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拧着眉头打量了一下蹲在地上一脸茫然的柳流,男人皱皱眉:“明天买双拖鞋,不准在家光着脚!”说完,男人啪一下关上门将柳流还在游离的视线隔绝在了门外。
柳流跌坐在地板上,在这短短的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的心态就从气愤不已的地上钻进了委屈巴巴的地底。虽然能在第一次就睡到程孚生这种绝色属实算他走运,但是那个男人一脸受辱的样子也太伤人了,好歹自己在网上还有那么多粉丝呢!就算被自己睡了不算赚到,好歹也不亏吧!哼!程孚生果然是个“性冷淡”没错了。
柳流丧气地打开微信,希望赶紧从自己粉丝那里找回来一点自信。结果他给“大鸡巴”连发三条[哭哭]表情,一向秒回的“大鸡巴”却难得地一条也没回。满腹郁结的柳流扔开手机,压着嗓子哀嚎一声咕噜咕噜地在地板上翻滚起来。
“地不是这么扫的!”低沉的声音在头顶炸开,柳流一激灵,立刻翻身坐了起来。
柳流一抬头,迎面就看到只围着一条浴巾,身上还滴着水珠的男人正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瞬间火从心起,他不自在地咽咽口水,一双飘忽的眼神都不知道看哪里好了,他慌张地歪过头,支吾道:“那个,那个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他急急忙忙爬起身来就想溜,男人伸手一扯,轻易就将狼狈的他给揪住了:“不行,我饿了!”
柳流欲哭不能:“你不是说我不用做饭吗?”
男人抱臂,气势汹汹地盯着柳流:“我饿了,你看着办!”
柳流长叹一口气,只好乖乖坐在沙发上帮他看起了外卖:“咖喱饭?”
“不喜欢。”
“烤rou饭?”
“不好吃。”
“牛rou米粉?”
“不要。”
……
柳流被气得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他刚刚怎么会差点又被这个人的外貌给迷惑了,这个男人明明就是一个穿着美色皮囊的恶魔,专门来克他的!
“那你想吃什么?”
程孚生盯着电视机的眼神拐了个弯,瞥了瞥挂钟上的时间后,随意道:“咖喱饭吧,多放咖喱。”
柳流愣是掐着手心才没破口大骂,他恶狠狠地掐着电话给男人定了外卖,心里默念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