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沄拉开门,瞧见周姨笑盈盈的脸。
他有些欣喜,又担心道:“姨,有什么事情等我下楼去再找呀,你膝盖不好,少往上头爬。”
周姨诶了一声,不是很在意:“一回两回,不得出事的。我来找你,是阿水给我写信,寄了东西回来。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门哩。”
周沄把周姨请进房里坐着:“进屋说吧,阿水怎么样了?”
周姨嘴上不说,其实日日思念儿子。此时心头喜悦无处分享,只好来找周沄,幸好周沄将她的快活都接下了,显得这般善解人意。
她从包里拿了信纸给他:“你看看,他在那头过得可好了,我这几日倒是白担心他!只是他又说他和同学做了些什么投资的事儿,赚了不少钱,我不太明白,怕他给骗了。还有,我给他回信,教他以后专门也给你写,别就知道在给我的信里头问你的消息,真别扭。”
周沄没仔细听她后面那几句,起身给她递了一杯茶:“姨,阿水Jing明着呢,不会被骗的。他同你说了是什么投资吗?”
周姨和她儿子,天生不是来享福一样,端着茶杯牛饮一样地喝。周沄看她渴得厉害,就换掉小杯子,到厨房里去拿大碗给她续茶。
周姨喝完茶把碗放下来,舒服地叹口气:“我哪晓得!看又看不懂。你看看?”
信写得简短,说他买特产寄回去了,又说他在炒个什么股票,挺有意思。还不经意间提到宿舍楼下有一个个大玩意儿,叫滚筒洗衣机,真的能把衣服搅干净,就是费电,估计要花很多钱。
戚津认认真真地问:“妈,走的时候匆忙,不知道楼上的周先生最近还好吗?他看着太迷糊,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给他寄了东西回去的,有空见到就帮我给他。”
周姨指着这段:“这什么劳什子洗衣机我还从来没听说哩。”
周沄心头暖暖,知道这是阿水特意写给他看的。
“洗衣机。”他笑起来,“是个好东西,姨,等我也买一台。”
戚津还说他已经确定了人生的目标,会一直为之奋斗。
只希望最终一切都能如他所愿。
周姨还在包里掏,把阿水寄回来的东西分了一半递给他:“这都是他带回来的零嘴,一半儿是我不能吃的硬东西,估计就是给你的。看他那么记挂你,我给他写信也提了提,说你现在找了个好人家,估计是要结了。说起来那小伙子,最近怎么不咋来了?”
周沄道:“不知道呢,他忙。”
“忙也不能不回家呀!”周姨快要急死了,突然灵光一闪道,“你那小子是不是在一局工作呢?这个我听顺嫂说了,最近一局变动多,上头领导也个个乱七八糟的,估计他还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周沄依稀记得罗阎是一局的。一局不远,哪天他要是空了,就去看看。“是,改天我去瞧瞧他。”
“好,好,你也管着他些,年轻人可千万别仗着身体好,累坏了。”
周沄在门口同周姨招手,怀里还揣着戚津送回来的小罐糖:“姨,下回再不要上楼了,平时你要是闲的,我常去楼下陪你。”
周姨连连点头:“行,行,我也老是一个人,记得多来呀。”
周沄的嘴里终于又塞满了糖。他把零嘴儿都装进柜子里去,装到一半,门口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姨还有什么事吗?”
他下意识以为是周姨去而复返,放下盒子去开门。
却猛地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周沄迟钝地抬头,愣住了,糖也忘了含,在嘴里慢慢融化开,包了他一嘴的水。
那人好高,一身黑。手上的力气大得要死,紧紧把撞到怀中的周沄抱进手里,低头的时候却只在他鼓起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克制的吻,像是隔着皮肤,尝到他嘴里的蜜甜味儿。
周沄脸上给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才发现他戴着没框儿的眼镜,镜片后面的一双眼睛深不见底,正温柔地垂下来看他。
“柔柔,我来接你。”
周沄被化开的糖汁呛到喉咙去,嘴里发出咕嘟一声,小小的糖块就给他囫囵咽进了肚子里。他偏着头,牙齿都给泡软了,打着颤。
他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临京?”
陆临京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见柔柔这么叫他。五年过去了,柔柔没有变,还是像以前那样穿着一件半旧不旧的吊带裙子,裙子是米白色的,下摆到他的大腿,上身露出光洁圆溜的胳膊和素色的内衣绑带。
这幅模样,就像不过是在一个平凡的中午等他回家。
陆临京再忍不住,把周沄推到屋子里去,凶狠地咬住了他的嘴。
他是柔柔合法的丈夫。
这世间没有人能比他更有资格品尝自己的妻子。
周沄昨晚失眠,困得睁不开眼睛,不打算出门,所以身上的内衣裙子都是平时穿着最舒服的,很轻易被陆临京揉散。背后的拉链退下,内衣带子都给解开。一只发烫的手,一路钻到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