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沄在厨房里捞面,后面突然抱上来个男人。
罗阎掐着他的腰嘟哝,脸上还有胡须水的味道:“嫂嫂做什么呢,好香。”
周沄手一抖,面条从中间断了。他只好又去锅里夹:“你是要在这里住了?”
“是啊。”罗阎理所当然地把手往上移,好不要脸,去摸他早起没来得及穿ru罩的胸口,两边指头夹着,把嫩小的rou团堆挤起来,压出一个小巧的沟。“我东西都带好了,嫂嫂这里环境不错,房子条件也好,马桶还是抽水的,真稀罕。”
周沄被他摸得手软,又连连夹断了好几根面条。罗阎在后面啧了一声,上前去抢了他的筷子利索地滤好水放碗里晾着:“酱呢?”
“没有你的。”周沄拨他的手,“你吃白水面得了。”
“柔柔。”
罗阎就边亲他脸边捏他的nai头,把他捏得腰眼发软。
“别使坏,白水面怎么吃得下。”
周沄把炸酱和青瓜丝都拌进面里,再给罗阎的那一碗浇了辣椒油,两个人围着桌子吃起来。罗阎吃着吃着就从对面把凳子搬到周沄身边,撩他的裙子看。
“这些裙子都是总领给留的?”
罗阎问,手里捻着一缕将将脱落的线头。周沄低头去看,一截短线头愣是给罗阎越扯越长。他放下筷子麻利地拧了,从罗阎手里扯出来丢进篓子,然后推他的手:“是啊。都是好料子,还能穿,就舍不得丢。”
“这有什么。”
罗阎笑嘻嘻地:“我现在可有钱,要是再当上了旁边附中的老师,还能多领一份薪水。这些都是女人的裙子,你穿出去多不方便。我给你买新衣服你要不要?”
周沄也有钱,他就是穿裙子惯了,反而觉得裙子方便。实在有时候往人多的地方去,也会穿男衫,不过都是他很久之前的衣服了,显得旧,不体面。
而且他胸口变大了以后,腰胯又太软,身形更像女人,穿男衫总不挺阔。也去了男装店一回,不巧给男孩儿们见了,劈头盖脸又是好一顿嘲笑。从此心里总是有那么个坎,真觉得自己不男不女的,穿什么都不配。
“你买衣服?”周沄看他吃完了面要丢筷子去洗碗,顺道指了指厨房里的炖盅。“辣椒烧嗓子,舀点汤喝。你不会买衣服的,你哪里买过?”
罗阎不生气,刷了碗又去开炖盅,里面清清盈盈的依然是周沄最拿手的那碗梨子汤。他把两个碗都盛满了坐回来:
“买衣服有什么难的,你什么身段我还不知道?总穿着总领留的衣服也不嫌晦气。”
周沄瞪他。
罗阎凑过来给了他一个梨子味儿的吻。
他喜欢死嫂嫂这幅娇嗔的模样了。从前那个画报一样漂亮的柔柔,总领教了他一身的富贵毛病,成天就知道像个娃娃一样给人摆弄,哭了没声儿,笑了不露牙齿,可怜巴巴的,没一丝烟火气,哪像是个娶回家疼宠的媳妇儿。
“嫂嫂,”罗阎的眼睛乌压压的,“穿了我的新衣服,就和我领证去——往后别再给总领守寡了,做我老婆吧。”[br]
周沄趴在镜子前头看自己。
是好俏的一张脸,无论男女都会显得好看的面容,长眉大眼的,有张不大的嘴,却红,旁边凹出个rourou的梨涡。圆腮,笑起来显得甜津津的。
是漂亮,不漂亮,当年也不会叫陆临京看上,哄骗着带回了家。
罗阎出现在他身后,把他的头发束起来,露出一整片圆润的肩头。窸窸窣窣的,罗阎在解他的内衣扣子。
“要穿的——”周沄挣他,“衣服薄,会露。”
“换下来,穿这个。”
罗阎挥了挥手上的布料。他把周沄整个人从总领留下的衣服里剥出来,然后把那块布料放到他赤裸的身上比了比:“你看,大小差不多,试试。”
雪白的一件内衣,没有托胸,所以很严实地把那两瓣圆圆的rou团都包进里面。外头多套一件衬衫,几乎就能看不出弧度了。
“是不是很方便。”
罗阎说:“这就是最简单的,肚兜样的内衣,和那些国外的ru罩不太一样,穿了就能把胸藏起来。总领给你留的那些都只能把胸托大,太荡了,你实在想穿,平时在屋里穿穿就好了,别穿给别人看,我不高兴。”
周沄这些年,吃穿都随陆临京。陆临京之前,他没必要知道这些,陆临京死后,他也没那个脸皮去问别人,所以还真不知道世间有这样的内衣。他有些欣喜地凑到镜子面前看,用手去试探着托挤,怎么托都托不出rou弧来。又点点ru头,硬梆梆的小rou核儿,也顶不到衣服外来。
罗阎本来站在后头看周沄乱动,看着看着眼神就有些不对,上前去抓了他的肩膀,按到自己身下来。
周沄的胸口,好看是好看,可到底是总领留下来的痕迹。现在没了那样的弧度,周沄于是更像一张没有被人涂抹过的白纸。
干干净净的,只留给他。
“平平的也好看。”
罗阎叹息一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