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泽骞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外面是灯红酒绿,觥筹交错,娇声笑语。然而他却要在房间里头和个后/xue干涩的人两相较量。沈泽骞皱眉:“你怎么学的?”
池烺喏喏,眼里是赤裸裸的绝望,但是沈泽骞早就看厌了,也心疼够了,现在只有心烦。
“哥……对不起。”
“这话我听过千万遍了。”沈泽骞吐口烟圈,想到池烺闻不得烟味,又别过脸,“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而且我能把你交给警察吗?”沈泽骞冷笑,把烟头按掉,拎起池烺的脖颈往外走,“在里面烦,去外面看看。”
瘦如弱鸡的池烺几乎没有什么重量,现在更是十分畏缩。这里不是他和沈泽骞在郊外的那间异样的“家”,而是尚铭。他的小骞哥哥以前最喜欢去的尚铭,却因为他后来很少涉足。
尚铭内置酒吧。沈泽骞没凑到王博雅一伙人那里去,找了个僻静角落和池烺干坐着,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也没有人敢不长眼地凑过来。
沈泽骞烦躁地眯眼打量周围,池烺小心翼翼地给他倒酒。那边似乎有些sao动,他定睛一看,发现是王博雅那群人,中间还围着一个年轻男人。
自己才多久没和他们混在一起,就这么急切地成了别人的跟屁虫?沈泽骞眼里透着Yin鸷,想要看清那男人的模样。
哦。他摸摸下巴。是刚回京城的虞家二少啊。
这帮蠢货。
虞家二少就是二少而已,上面可还有个大少。打小又不在当家的身边养着,能比得过虞洛?也不摸摸清楚就凑上去。
沈泽骞轻笑,抓住一个丰/ru细腰、穿着暴露的女人过来。
那女人腰如水蛇,如流贴上沈泽骞的身子:“沈少……”
她是这里的老人了,这段时间沈泽骞来的不多,别人或许不认识,但她怎么可能这么没有眼力见。
沈泽骞却厌恶地避开她凑过来的嘴巴,象征性地揉了几把她的胸,没注意到池烺投过来的一记冷漠神色,扬扬下巴:“那边是怎么回事?”
“那?”女人头一歪,悄悄凑在沈泽骞耳边说了几句,两人靠得紧,没少受池烺恶狠狠的眼神。
大伙给刚上京的虞家二少开接风宴,有人出于恶作剧,给下了药。结果这个新来的虞少竟然是一个守身如玉的,半天不同意开荤。
就这么成了笑柄,一直在被起哄。
“啧。”沈泽骞一拍那女人的屁股,“滚吧。”
女人咯咯笑着,也不生气,就顺势走了。池烺闷闷不乐,继续替沈泽骞斟酒,小身子骨若有若无地蹭上沈泽骞的:“小骞哥哥……”
沈泽骞一碰到那僵硬/挺直的身子,就联想起刚刚的柔软,立即产生一股怒火,又抬眼看看那边闹得正欢的一群人,心思突然一通:“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池烺一愣,立马不知所措地看向沈泽骞。
沈泽骞却顿住话语,朝一个侍者招招手,问了几句,才又转向池烺:“他会带你去一个房间。要是你能成功让那个人上了你,明天咱俩就继续。”
“不然我到了英国之后,眨眼就忘了你。”
语罢,他又舔舔干燥的嘴唇:“那人可算是来者不拒,身经百战,比你小骞哥哥强多了。搞不定他,你怎么可能还搞的定我?”
池烺呆若木鸡。
明明这段时间小骞哥哥都不强迫他和别人做的了……怎么会这样……
他眼带决绝与无助,恳求道:“小骞哥哥……我保证,明天一定先好好做润滑,你不要把我给别人好不好……求你了。”
“最后一次机会了。”沈泽骞揉揉眉心,对侍者说,“把他带走。”
语气和池烺第一次听见他说“和我一起玩”时一模一样。
他对于沈泽骞来说,也就只是一个玩具罢了。然而沈泽骞对于他来说,却绝不只是一个主人。
他是池烺的神。
池烺咬咬牙,低下头,没让沈泽骞看见自己掉落的泪珠。沈泽骞已经对他的眼泪表示过严重不满了。
“小骞哥哥,你、你放心。”
虞城晃悠悠地回到房间时,还是满腹的气。那帮混小子,可真不愧对纨绔子弟的名声,也太荒唐胡闹了。
他松开衬衫领口,勉强仗着强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在众人面前显形,推开了那群妖媚无骨的女人。他有洁癖,更不喜欢那种类型的女人。那虞家二少好哪口呢?
他的脑海里牟然闪进了一个并不清晰的脸庞,有着温顺的眉眼和温柔的声音。
当的上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不过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也就是因为是初恋,他才好不容易记得住脸,其实连名字也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虞二少没有心。这是他早就给自己写好了的人设。
眼下他的重影,也不过是清空大脑时留下来的顽强余孽。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