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十分疑惑挟持他的这个人究竟什么来头,以至于需要派这么多杀手取她的性命。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教训这个女人。更甚者,他还得感谢这群人。不然,他又如何轻易将这个女人带离这里。他拿出从尼姑房里找到的剃刀,将晕倒在地的人那头乌黑的发毫不迟疑的剃了Jing光。他边动手边想到若这个人醒过来发现自己没了头发会是什么表情。
只是……
他看了看手中的僧衣,想将她的外衫脱下来,迟迟没法下手。他怕若那个人知道他如此轻浮地剥女人的衣裳,会不高兴。可是若不出手教训这个女人,心里的那口气着实难以咽下。罢了,这个人总归要死的。若她死了,脱人衣裳这事就只有天知地知他知。远在凤都的她决计不会知晓。
他将僧衣替她换上,拖着她四下张望。许是两个僧人在这火光冲天的地方慌忙逃窜,实在引不得被居暨罗罗吸引目光的狍鸮等人。从小经常被罚在各种寺庙里的燕回,对寺庙的构造甚是熟悉,寺庙水池里的水皆是由护城河引来的活水。换言之,只要能憋住气潜下水池,必逃出这座寺庙天高任鸟飞。
江梦是在一阵窒息中挣扎着醒过来的。定睛一看,自己居然被前面游水的燕回带着沉进了湖中。她想挣脱他,浮到有空气的水上去。他的手却狠狠拽住她,根本就没办法挣脱。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定要活下去的念头,这股信念驱使她拉过前面的人,从他的嘴里汲取些许的氧气。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燕回羞红了脸,他深知此刻不是计较的好时机,待上了岸,他会桩桩件件与她清算清楚。
燕回的水性十分好,能说无人出其左右,他带着江梦也毫不吃力。等他游到护城河岸,方才轻薄了他的女人吃了几口河水,躺在岸边双眼紧闭。
是干脆让她就这么被水呛死,还是救活了慢慢折磨她?燕回有些拿不定主意。
在他还在两个选择里摇摆不定时,江梦咳了好几下,终于将呛的几口水尽数吐了出来,悠悠转醒。
若让这个女人醒过来,那些个折磨人的手段焉有用武之地?他一紧张,捞起地上的石头就往她砸去,砸得江梦鲜血直流晕了过去。被僧人衣服遮挡的胸口处凸起一个异物,那个细长的异物像是一个活物,从胸口游走江梦身体的各个部位,就是不会爬到脖颈以上的地方。
远在凤都的穆月轩有所感应,他什么想法都还来不及有,便在昆儿的惊呼中晕过去,不知人事。苍凤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本在王府的花园里走得好好的,突然站都站不稳,直直的跪倒在地。
苍凤脸色青白,久久不能动作。
子蛊又醒了。
定是那个女人遭到足以威胁性命的重创了。一旦母蛊消耗自身气力为她护养身体,子蛊便会在他的体内躁动不安,吞噬饲主的血rou好为母蛊提供养料。
从种上子蛊的那天起,便只遭遇过四五次,次次因她起。如此想来,倒真不如苍华还在的日子了。
他被萤石扶起,却见莫生像没事人一样站在他面前。
“莫生,你怎么——”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莫生这般问道:“是子蛊醒了?”
“为什么你没事……”苍凤问出口之后,发现自己着实问了个蠢问题。在暗门这些年,又岂会忘记,若想子蛊暂时陷入沉睡,不在饲主体内作乱只有一个方法。
那就是成为弃子。
母蛊最善感知饲主情思。一旦上位者不想用你了,甚至连想都想不起你,自然寄生在体内的子蛊就像被弃在一边的孩子,得不到与母亲的联系而成为无主的个体陷入沉眠。
换言之,那个人不要莫生了。
主子不要了的人,在暗门不会再有立足之地。好在目前只有他与萤石知晓这件事。萤石是他的人,没他的命令自然不会将这个消息传入长老耳中。
莫生却毫不在意这些。
他执着的问道:“是子蛊醒了?”
苍凤苍白着一张脸,但脸上的笑容艳若桃李,“一个不将你放在心上的女人罢了,何苦来哉?若你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是,子蛊醒了。不然你认为我会平白无故地站也站不稳?”
从来稳若磐石的身影竟晃了晃,几滴鲜红的血从他的嘴角落下来。
苍凤瞳孔微缩,他从未想过一句话就足以让莫生这样的人走火入魔,气血攻心。
莫生拭去血,转身离开。苍凤吩咐萤石:“将琮主拦下。”
萤石身如鬼魅,一个错身便拦住了莫生去路。
只听苍凤问道:“你去哪里?”
“找她。”
“你现在一出王府,婆婆便会派人拿你。璧门人看你这副样子就知道子蛊对你无用了。若不想长老收回你手中权力培养一个新琮玉送到王府,你今日就呆在你的莫语楼,哪里都不要去。”
“不必。你不会让她回来,我带她走。”
他呆在她身边,她的蛊毒就不会发作。找到她后,便带她寻遍天下找到蚀骨解药。他不会再让人伤着她,更不会让蚀骨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