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暨连续斩杀了十人,只见他嗓音微冷地不知对谁说着:“狍鸮,叫这般的丧家之犬打来无甚意思,不妨你出来与我比划比划?自箕尾一战,你我便未有机会交手。”
从古松后走出一人,尽管蒙了面,从粗犷的声音中还是能听出这是个女人,“各为其主,居暨你可不要怪我。”
彼时在箕尾山上,除了被楚宫遥打趴下的几个男人,其他人与除自己以外的人都还是不死不休的敌对关系。尤其当时这个代号为“狍鸮”的女人十分看不惯楚宫遥一个男人在山上如此招摇的培养自己的势力。就算是大宫主的独子又怎样,归根结底那也是个男人。男人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家中nai孩子。她打算尽早收拾了这个男人,省得成天在山上晃悠碍眼。没想到她出手偷袭,楚宫遥像是还没来得及察觉,居暨就先与她对上了。就是她从来看不起的男人将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一掌将她拍下了悬崖。
没想到她没死成,出山后还被孟槐招至麾下。这次她们被孟槐遣来取明王爷首级并未带多少人,因为孟槐那边还需要人。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她连取三寨,用银子还有寨人的性命与寨主做了交易。得了三寨人协助,放火烧寺,目的便是引居暨几人自乱阵脚。没想到,这般也迟迟不见刺杀对象。
从放火烧寺到狍鸮带人闯进后殿,狍鸮一次都未叫人进各个厢房找人。居暨就猜到她们也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明王。一开始便如此大的阵仗,估计也是想到底谁值得他们耗费莫大Jing力来回护。
那个人便是她们要找的人。
只是她们没有想到那位小王爷这般沉得住气,都快火烧眉毛了还不曾出现人前。江梦呆在房中未动,就是不想给吹雪罗罗造成麻烦。她当然也知道在这个时代火势一旦起来就不受人控制了,这里的建筑可全是木质结构。
她想为她们争取最多的时间来处理这些刺客。
这个道理居暨当然也懂,既然狍鸮不想主动出手,就让他做这抛砖引玉之人吧。再无二话,他的剑直取狍鸮咽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狍鸮怎么可能还是十年前任由居暨宰割的女人。她一甩袖,数十枚银针分别击向居暨的剑锋以及他的双膝。她倒看看没了双腿的居暨还怎么一如既往地俯视她。
居暨右手翻转,挽了个剑花将银针全数击落。他攻势不停,狍鸮见此一迎而上,伸出一掌打向居暨心脉。
居暨方想后退,但来不及了。狍鸮一掌将他拍离几丈远,直到他的后背狠狠撞上一棵松树。狍鸮哈哈大笑,道:“怎么,跟了个男人就连功力都不曾Jing进么?真让我失望,还以为能好好与你打一场!”
待她说完,一柄铁轮袭向毫无防备的她,竟生生将她刚刚出掌的那只左手砍了下来,“居暨不过让你一招你便不知天南海北了。居暨心疼你,我可不心疼。”
本守着燕回的人罗罗自屋顶跃下,扶起居暨对他说道:“若让主人知道你对这女人心软,你和她的下场不用我多说吧?”
狍鸮仅剩的右手点了自己的xue道,稍稍止住血,听到罗罗的话,她的眼一冷,问道:“你什么意思?”
“要不是当年居暨将你一掌拍下悬崖,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不知所谓!”
“罗罗!”
“你胡说!”
居暨狍鸮同时冲他吼道。
“当年你想偷袭主人之前,可曾想过我们为何会如此顺从主人?”
“不过是你们男人想沆瀣一气罢了。”
“放屁!若主人没点本事,你以为我们会乖乖听命?当年要是主人出手,你能留个全尸便是你运气极好了。居暨下手会如此没有轻重,一掌还能拍不死你,这么多年主人早不会留他性命了。自我们识得主人那日起,主人就从不留无用之人性命。一切都是这傻子为你做的傻事。”
“所以今日,若我们护不住姑娘,我们也绝不活过明日。”
厢房外的一切,江梦听在耳里。她甚至不知楚宫遥会因为她,这么对待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下属。若她出事,他们所有人都会为她陪葬。江梦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足够冷硬,这些属于楚宫遥的人是生是死,她本不该这么在意。今日才发现,若这些人因为她出事,她会愧疚,她会于心不忍。早知如此,她或许不该让楚宫遥离开她身边。如今也只能祈祷,居暨几人能以一敌百,平安渡过这个困境了。
“喂,女人……”乍一听这个声音,她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待看向窗外,才发现本该被罗罗锁住的人正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房间的后窗外。
“趁外面的那些刺客被你的人吸引注意,你随本公子逃吧。今儿,本公子救你出寺,你以后万事都得听本公子的,供本公子驱使,你可愿意?”
暂且先将这女人救出去,等到了他的地盘就任他揉圆搓扁了。
看到燕回眼珠子直转,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若真随他走了,吹雪罗罗反倒不好交待。无论今日是生是死,她也只能等罗罗他们与那个名叫“狍鸮”的那群人分辨过后。若今日真死在这里,也只能怪她与莫生月轩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