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回头,你会回到我身边吗?”
江梦说不出话来。
“华儿,你连骗一骗澜都做不到了吗?”
祁澜笑了,那抹笑太过悲哀。
江梦的视线渐渐模糊,泪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她的心里再明白不过,苍华不会回来了。
可这件事究竟是谁错了。祁澜不过用自己的一切去爱苍华,她有什么权利去指责祁澜错了。苍华消失了,而留在这身体里的她无法回应祁澜的感情,也错了吗?
“你做不到,对吧。所以,我只能走这一步。华儿再等等,过段日子,过段日子华儿就可以光明正大站在我身旁。到时候这天下只有你我,再没有其他人妨碍我们。”
牢外早已没有了祁澜的身影,可祁澜的话仿佛还留在耳畔,仿若魔咒。她再也经受不住,匍匐在石床上痛哭。本来疲累饥饿的身体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般,江梦不知她现在全身发红,体温十分烫人。
唯一的光线被人挡住,江梦却也不知。
“哟,哪里的脏猫儿哭的这般伤心?”
江梦不敢相信耳边所听到的声音,她噙着泪眼看向牢门外。红衣似火,银面似魅,竟是那日的银面具。
她拖着身体一点一点的往牢门爬去,伸出手拉住银面具的长袍。她哀求道:“求求你,救我出去。求求你,救我出去。求求你……”
银面具蹲下一身,面具后的唇角一牵。他拉住江梦的小指,甩开她的手。
“谁允许你碰我的?”
江梦连忙收回手,呢哝着:“我不碰了,我不碰……”
银面具拿出怀帕擦拭他拉住江梦小指的手,往江梦身边一丢。
“本想救你出去,可是看到你本宫就没心情了。”
银面具一句话把看到曙光的江梦打入更深的地狱。
银面具虽然是玩笑的语气,但江梦本能的知道他说了这句话就绝不会出手救她。扬起的手颓然的落在地上,眼瞳里血丝满布。
江梦满是绝望。
“若想我出手,你便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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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澜坐于书案前,娟秀的小楷跃于纸上。一人从大殿窗外跳了进来,快步走到祁澜面前单膝跪在地上,“主子吩咐的事已办妥。”
祁澜驻了笔,“柳明书可有留话?”
“回主子的话,未有留话。她似乎对属下出现在她面前很难置信却也未说什么。”
“她倒是聪明了一回。就算让本殿饶恕她,本殿也无从饶起。你的手下可有漏网之鱼吧?”
“没有。整个柳府都被属下付之一炬,主子请放心。”
“明天让鹫七去甘家一趟。虽要肃清,究竟不能太落人把柄。甘朝阳能为本殿牺牲,是她的福气。”
“是,主子。属下这就让鹫七去准备。”
鹫一出殿时又换了副模样。祁澜虽被夺去太女之位,但暗卫一旦认主便终生奉她为主。而属于祁澜的这只暗卫不仅武功高强,个个亦是易容高手。
鹫一出了殿,埋头直走,就像个畏畏缩缩的小宫女。鹫一低头直走,是为了遮掩眼底翻渤的情绪。虽为冒死为主子的甘家不值却也无可奈何。以前的主子从不罔顾手下人性命,可自从将王爷囚禁后,主子的雷霆手段越发让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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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鹫一走后,祁澜衣袖一挥,寝殿的槛窗门扇悉数关上。祁澜转动靠在墙边的巨大花瓶,一条暗道往深处延伸。
走到牢边,第一次看到饭菜被动了几口。祁澜欣喜的看着牢中人,她的华儿依旧无Jing打采的靠在墙边。见她来了,自囚禁以来华儿第一次主动开口和她说话。
“我要洗漱。”
“好,华儿你等等。”
听到华儿近乎认命的语气,祁澜颇有些惊喜。她快步走出地牢,连忙命人去准备浴桶和热水。本来满是霉味的地牢焕然一新,连硬邦邦的石床上都垫上了厚厚的被褥。水汽氤氲,江梦整个人沉在浴桶里,任由身后的人摆弄。
手下的肌肤滑腻似绸,祁澜舀了水浇在江梦肩上,水滴顺着锁骨滑向深处,平白添了几许旖旎。祁澜呼吸一滞,眼神渐渐深邃。
祁澜不愿帮她的华儿洗浴之事假手于人,便主动帮江梦清洗。可洗浴之事渐渐变了味,绢布被主人弃在一旁,祁澜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江梦的身体。本闭着眼乖乖坐在浴桶里的江梦握住祁澜的手,“澜,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没事,我等得。”祁澜收了手,继续用绢布清洗江梦脏污的身体。
她的华儿好不容易收了心,一心呆在她身边。她可不能因为心急,把华儿吓跑了。
江梦不落痕迹的松了口气。她并非认命的接受被祁澜囚禁的事实,而是为了让祁澜放松警惕,再者也是为了银面具的话。
江梦的思绪不禁飘向昨日。
“若想本宫出手,你便应本宫一个条件。”
原本又失望又绝望的江梦一闻言,抬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