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叶沛元的牵线搭桥,立马就联系上了那位主任。由于双性受孕这等稀罕事总共也没几例,稍微描述了一下时间线,很快就能对号入座,在对方的引荐下,陆旭秋不过两天就联系上当年接诊陆维倾的老专家。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满怀欣喜去问的时候,对方却用“过于隐私,不宜回应”的说辞打发了回去。
“太奇怪了吧,明明我是家属拥有知情权啊。”陆旭秋深感费解,难以信服。
“可能是病例太特殊了吧。”叶沛元想那癌症病人不也有瞒告家属的存在嘛。
“能怎么特殊?首先,我都已经知道他是双性人了,也知道自己是他生的,就差没把父子鉴定报告书放桌上了,最重要的隐私不是早就一清二楚了吗?再者,我又不是问过往病例或者病患身体状况这类的隐私,我只是问当年他问诊是一个人去的,还是有人陪他的,竟然回答我过于隐私?”
“好像也是……”这么一想确实说不通,这医院又不是公安局搞保密侦察工作的,患者陪同亲属手术通常都要登记留名,也未曾有过“登记人”不可告知的说法,再说卖个叶家的人情不好吗,何必避而不谈呢,“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这人还真是什么了不得的来历。”叶沛元若有所思道。
“你是指大腕明星之类的?”
“那不是,他们算什么呀,这名流圈的八卦传得是最快的,上午谁谁进了哪家医院,下午就传开了。前阵子那新影后怀二胎不就是嘛,做个血检就上了热搜,还是私立医院呢。还有那绿X集团的一把手,得个淋病整个圈子都知道。”叶沛元不以为然,要知道名流圈哪有什么隐私,这玩意儿恨不得拿出来公开售卖还差不多。
“那你指的是哪些人?”陆旭秋怕他越扯越远,迫切地转回正题上。
必然是某些触不到的权贵,或身居高位在权力中心,或者大有来头背景雄厚。叶沛元顺着想便觉得合情合理,“当初我哥请主任亲自给嫂子做手术,都拖了不少人情关系,更何况这老专家比主任资历差不多,我想总归是有点东西的。”
“俞生南够格吗?”
“够啊。作家嘛,在北京地位挺高的,走影视戏剧那一派的呢,肯定是手握影厂资源的,要是作协出身更是多半带着背景,左右文化局旅游局市教委都是有家属的。”叶沛元说起自己那个一心追求导演梦却一直“拍烂片”的好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奔子他那样,别看整天糙得跟在草原放牧的大汉似的,他爸就是旅游局的,他之前要拍古装找博物馆借真瓷器,人家招呼打一声就送出来了。”
要是这么说的话,俞生南可不得了,他既有作协出的金字招牌,也有不少影视改编的经历。
不过叶沛元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但是够格归够格,都走在文艺圈了,哪有什么隐私能藏,大半个身子在染缸里头,饶是再强的背景,也不可能挡得干干净净。”
“嗯,也是……”想想陆旭秋能轻轻松松在互联网搜出他两段婚姻和一生无子的八卦,也可见这名人隐私和家世背景并不是等号。
“总之是更大腕的人物吧。”叶沛元下了个结论。
“哪有比你还大腕的人哦。”陆旭秋摇摇头,他是觉得这话说的太空泛了,大腕大腕,什么算大腕?又得大到什么级别呢?说不出名字的人物不过是猴子捞月,空忙一场。
“不啊,你要这么想。你与我相识结缘,其实是隔了两个人的,一个陆维倾一个闻若康,否则我们也不会成为朋友。所以六人定律一样适用,陆维倾在大学既然社交圈子小,哪怕再有能力,也不可能一步登天。”
此话点醒了陆旭秋,他豁然开朗,紧跟说道,“你的意思是,俞生南很可能是他破圈的关键人物,这个大腕虽然不一定是俞生南,但极有可能是通过他认识了别的什么人物?!”
答案昭然若揭,陆旭秋迅速地在脑子里盘点着俞生南的圈子,他的工作、成就、朋友、亲属——啊,怎么会忘了这家伙?!
“俞振北!”他立刻本能地喊出这个名字,随后又迟疑不定,“不对,不可能没有他的信息啊。”
他早就查过,可是网上能搜到余生南的父母双亲姓甚名谁,他的两位夫人生平过往,可俞振北这三个字自始至终销声匿迹,没有任何的新闻,没有任何的介绍,仿佛是凭空捏造出的名字。
如此,他不禁觉得古怪。余生南的书多的是儿女情长,却鲜少会有兄弟的片段,只是零星几句,无外乎是对艰苦岁月的怀念罢了。
是感情不深?还是另有缘由?
冥冥之中,俞振北这个名字就像突如其来的一团迷雾,可莫名的直觉让他笃定,只要穿过这层迷障他就能手握答案。
他联系了陆善,因年代隔得太久,对俞振北他只记得体型高大眉眼端正,因为当过兵力气很足,体格健壮,在那帮京娃娃里是唯一一个没生过病的,而且为人礼貌Jing明,和他们当地青年相处都挺融洽的,没闹出过什么,甚至还与他称兄道弟,原先印象挺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