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位眉眼酷似陆维倾的俊美男子,就连闻若康都愣了几分,更不要说对方不屑且嘲讽地盯着他,另有深意。
“等等。”闻若康叫住擦身而过的二人。
叶沛元的脚步先停了下来,他回过身客套地说,“有事?”
“这……”闻若康不知要如何拿捏措辞,“那位是?”
叶沛元哼了一声,讽刺地勾起嘴角,二人交往多年,少见他这般沉不住气,“你说他吗?”
陆旭秋此时才转过身,一身黑色西装配上那张俊朗非凡的脸,挺拔的身材衬在瘦弱的叶沛元身边,反而放大了他的男人味,削弱了少年感,两人这么并肩站着,倒也赏心悦目。
闻若康又细看了年轻人几眼,不错,是像,但鼻梁高耸挺拔,下颌线清晰,没有柔和弯度,唇峰凌厉轻薄,比陆维倾更有更立体些,只看整张脸,两人只有五六成的相似度,但那双眼实在是一模一样,尤其是没有笑意时那疏离冷漠的神情,如出一辙。
“我是陆旭秋。”年轻人自报家门,却没有伸手问好的意思。
姓陆——未等闻若康问出下一句,已有他人主动上前攀谈,简单应付两句想要再追上去时,叶沛元与陆旭秋早已走向会场更僻静的角落。恰好大会开幕,灯光骤暗,助理找到他低声地引他去前排的嘉宾席入座,绚烂的舞台光打在主会场上的LED屏上,慷慨激昂的音乐也应声响起,主持人带着“飞速发展二十年……”的开场词,闻若康回头四处张望也看不见二人的身影,一直等到开场秀结束,嘉宾致辞完毕后,闻若康寻了好久,才发现二人早已悄悄离场了。
“就这样?”陆旭秋坐在出租车后台,脸上盛满困顿,叶沛元在旁情绪很高昂,在车子上打了几个朋友的电话就说今晚必须开派对。他皱眉费解,表情倒是像极了高考题做不出来的方瞬然,本以为今天要折腾点大的,去的路上特地说问了好多遍,需不需要我动手,我应该打得过他吧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结果总共他们呆了不到半小时后,只说了一句话,叶沛元就觉得目的达成,心满意足地拉着他离开。
“这就够了。你啊年纪还小,脑子里想的都是拳打脚踢的。你要是在投资人大会动手了,狗男人叫个保安,保准你进去。”叶沛元虽说心态年轻,但绝不是天真纯良派的,此行的目的就两件事,吊足男人胃口,以及完美地释放一个讯号。
“我带着你来,这些人就知道,我和狗男人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带着你走,这些人又知道,是我移情别恋,而他穷追不舍。我打赌,那家伙在会场问了几个人我在哪儿,那么接下来,就有几个版本的流言传出来。”
年轻人初出茅庐,不懂成年人法则,以为撕逼都得像电视剧那样drama,这个世界报复人的方法很多,打架谩骂是最低级的,这些不值钱,要真的割rou才会痛。
想当初他带着叶家的名号和男人搞暧昧,明里暗里给他拉了多少关系,现在“暧昧”结束,有些东西自然顺理成章地拿回来。
虽然商场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搅合得动的,且康明科技的产品确实不错,闻若康Jing于技术研发,是同行业的佼佼者,有些客户确实与他们建立了长期合作的关系,但无妨,他本来就不需要天翻地覆,只要他阵痛个一两年足以。
叶沛元倒也坦诚,他对陆旭秋指点道,“很多大集团一直秉着雨露均沾的态度,下面大把大把的供应商求着签一整年的合作订单,这些事儿呢,换谁做都一样。今年卖李家一个面子,明年卖王家一个名字。我和他的绯闻结束,至少有那么两三家大客户不会再考虑“叶家的面子”,毕竟都是人Jing,也该是时候去分点雨水给别人了。我想明年年初签约的时候,损失几个大客户,能让他接下来两年忙得焦头烂额,那我在深山里呆的两年才算扯平。”
陆旭秋点头,立马了然,“关系”这个词于他并不陌生,陆维倾在家里经常接各种客户的电话,尤其是过年那几天,手机几乎没停过,家里堆着各种包装Jing美的礼盒,他亲自写上贺卡,然后派手下人送这个送那个,有些特别贵重的他甚至会开着车亲自上门。
当然也会有人送给陆维倾,男人不在家的时候都是他拿的,然后把这些烟酒茶果,堆在客厅沙发旁的置物架上,陆维倾回家后看看价格,贵的就留到下一波送礼的时候转送出去,便宜的就送给自己的属下。
只有那么一回,好像是银行的客户经理来过他家,见是陆旭秋开的门,之后便送了一双名牌球鞋过来,还正好是他的尺码。陆维倾拆开一看,立马把他叫进屋子,让他以后别和这些上门的人攀谈。
陆旭秋冤得很,他从来不和这些陌生人聊天,只是那送礼的男人心思太缜密,在玄关处看到了他的球鞋,记住了尺码罢了。
所以后来他连常换的球鞋到家后都放在鞋柜里,而不是摆在鞋架上,现在他无论是在宿舍,还是去叶沛元的公寓,都保持着这样的习惯,这些微小的生活细节,都源自过去的生活经历。
叶沛元的派对摊总是一呼百应,几个电话打过去,地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