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寒冷,世间万物像是被冻结了似的,容瑜的死并没有在宫里掀起多大的波澜。
室内燃着炭火,把屋内烤得暖烘烘的。
混合着菡萏花气的檀香柔和又温暖,像从江南的夏天吹过来的风,散在鼻息之间,好像能捂热一切严寒。
容珩轻轻地爬上了床,像这些时日的每个乏善可陈的夜晚一样,从背后偷偷抱住了熟睡的冉烨,闭上眼汲取他侧颈的气息。
他闭着眼苦笑,每日他都要在冉烨醒来之前离开,免得冉烨见到他心烦。
况且明日容瑜的部下就该攻进皇城了,他须得打起Jing神应付这些。
怀里的人突然转过身,直接吻上容珩的唇。
唇齿交缠间发出yIn靡的水声,冉烨喘了口气,拉下了自己的衣衫。
“给我。”
容珩还没来得及反应,半硬的Yinjing就被一个温暖shi滑的东西裹住了。
他再也忍不住,翻身压住了冉烨,把Yinjing抽出来,反客为主地亲吻他的嘴唇。
“阿烨怎么这么主动?”容珩问。
“明日容瑜的旧部要攻进来了吧?”冉烨不愿提这些,他写过信让葛越停手,谁知昨天他听见李岩同容珩说葛越要攻进来了。他不知道葛越为什么收到了信和玉佩却还执意要这样,但是保全葛越是容瑜的遗愿,他不想无视,“若是可以,留他们头领一命罢。”
容珩的心脏像被一把生了锈的钝刀一刀一刀地划着口子,爱和恨交织在一起,将容珩牢牢裹住,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冉烨厌恶他至此,却为了容瑜主动向他求爱。
容珩甚至想掐住冉烨的脖子问他有没有心,但手上却是把冉烨的衣服重新拉好,然后轻柔地把他抱在怀里:“好。”
容珩觉得自己恨死冉烨了,却又爱这个人爱到难以自拔。
爱到即使他恨这个人入骨,却依旧不舍得动他半分,一次次容忍他的背叛。即使折磨冉烨,兜兜转转回来,最疼的还是自己。
【容珩好感度上升至99,恨意值上升至100】
【迟昀:我就是想要个性生活,他瞎想什么呢。】
【12138:突如其来的恨。】
冉烨顺势伸手环住了容珩的腰,把头靠在男人胸膛上,听着容珩胸腔里一下一下的心跳声,自嘲地笑了笑。
容珩竟是连碰他一下都不愿意了。
针对葛越的局早就布好了,葛越却等到被擒的时候才知道中了计。
他被按倒在容珩脚边,双手反剪,只得抬起头仇恨地看着容珩和他身边的冉烨。
“你既收到了信,为什么还执意攻进来?”冉烨凑近他低声问。
“呵,我从小跟着殿下,他的字迹我熟悉得很!”葛越高声吼道,“根本就不是他给我写的信,那字迹一看就是你的!说!殿下呢?!”
“但那是容瑜的意思,淑贵妃薨了,他不愿再争什么,叫我传信给你。”冉烨道,容瑜应当是不愿意葛越知道他的死讯的,“有玉佩为证,你又何苦如此?”
“他死了。”身后的李岩突然道,“他死前不愿你们再枉送性命,才叫冉公子写信给你的。”
“你说什么?!”葛越愣了一会,突然怒吼道:“你再说一遍?!”
他奋力挣扎着,身后的将士几乎按不住他。
“他”冉烨闭了闭眼,似是想平复情绪。
“容珩,你他娘的个贱种,还殿下命来!”葛越突然抬起头,他暴起挣开了按着他的士兵,举着匕首就往微微走神的容珩的心口刺去。
“小心!”谁也不知道冉烨病恹恹的身体是怎么爆发出来的力量。他注意到葛越的动作,飞身推开了容珩,替他挡下了那一刀。
正中心口。
“冉公子!”
“阿烨!”
嘴里的鲜血喷溅到葛越的面上,他悄声道:“容瑜走之前还同我说不想你枉送性命,你这样朝陛下举刀,不是自己想死吗?”
【容珩好感度上升至100,恨意值100,三天内将脱离该世界。】
好像所有人才从方才的惊吓里回过神,容珩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冉烨,方才明白过来冉烨竟是替自己挡下了致命的一刀。
来不及思考太多,他朝侍从吼道:“太医!!宣太医!!”
容珩把冉烨抱进了最近的寝宫,眉间常年不化的寒冰终于有了一丝裂纹,泪水从他眼眶里滑出:“阿烨阿烨?你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太医马上就来了”
冉烨绽开一个笑,“平日不是霸道得很么,哭什么哭?”
容珩抓住冉烨的手,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你不会有事的,阿烨阿烨。”
“容瑜替我挡一刀,他死前想葛越活下去”冉烨说,“我接了葛越一刀,这条命也算是还给容瑜了,你可别动再动葛越,否则我要生气的。”
“好,好,我不动他。”容珩忙答应道,“等伤好了再说好不好,你先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