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陛下心中已有了人选?”林北落察言观色,一抬眉道。
“算是有吧,就是就是我还不确定嘛。要是选妃,也要分封品阶对吧?”
谢秋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说:“我给他们都取个外号好啦。一个狐狸Jing,一个天仙女,一个大魔王,一个小呆子。”
“先说狐狸Jing吧,他是最合适当皇后的,母仪天下,万众归心。但是他太聪明啦,朕怕他会后宫干政噫,好像已经干政了。”
“然后是天仙女,这是个大家闺秀哦,而且医术高明。跟朕有多年的情分,怎么着也该是个昭仪?就是搞不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欢朕,唉。”
“至于大魔王哼!朕、朕肯定是不喜欢他的啦,河东狮吼,不守妇道!气、气死朕了,居然对朕哎呀反正他最多是个宫女!贴身服侍朕的那种,跟他本来干的活也差不多哼。”
“最后是小呆子,朕的青梅竹马。唔,我们感情倒是挺稳固的,可他老是不着家,而且动不动就哭,令朕头大。你说人哭了要怎么哄啊?这个也封妃吧。”
谢秋一个个地讲完,最后两眼亮晶晶的,满怀期待看向林北落:“姐姐,你觉得朕如果封妃的话,给他们封什么品阶比较好呀?一直不选妃的话,朕都要被老臣的唾沫星子淹死了,好歹先挂几个虚名,告诉他们朕身边有人。快快快,给朕点建议呀!”
林北落:“”
林北落轻眯双眼盯住他,语气又敏锐、又微妙:“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几个人很熟悉?”
谢秋眨巴了几下眼睛,瞬间不敢说话了。
林北落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温澜、楚游、白殊、段刻?!”
她把谢秋从被窝里拖了出来:“是也不是!”
谢秋立刻慌了,滋儿哇乱叫地手忙脚乱:“不不不不是!我编的,都是我编的!啊呀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在大理寺卿面前撒谎,无异于自讨苦吃。谢秋怕她挠痒,只好主动招供:“我、我说——是他们没错啦,我、我——是他们又怎么了嘛!!”
林北落咬牙切齿,有一瞬间,仿佛要拔刀便去手刃逆臣了:“他们强迫你的?”
谢秋立刻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没没没有,是朕,是朕这个昏君残害忠良,他们很无辜的。”
这方面不扯犊子不行,他努力眨巴着眼睛,试图蒙混过关。
果不其然,比起“谢秋被权臣逼jian强暴”,林北落更能接受“谢秋逼jian强暴权臣”一点。不过也只是一点,她稍稍松开谢秋的领子,满面愕然道:“你你怎么忽然喜欢男人了?”
她又喃喃道,“你小时候也没看出来啊?是哪里没教好,出问题了?”
“没有啦!你别瞎想,就是朕就是图他们长得好看!你觉得天天上朝、看见这几个如花似玉的大臣摆在那里,哪个皇帝能把持得住?”谢秋理直气壮一叉腰,“朕是非常单纯的见色起意!!!”
他这句话说得豪迈,似有千军万马之势,仿佛在回顾自己的雄图霸业,锐不可当。林北落赶忙捂着他的嘴把人塞回被窝里:“这么大声做什么!君臣相相恋,很光彩么?”
“我知道你想说君臣相jian,没事!都差不多的啦!”谢秋扒拉开她的手,豪气干云道:“朕睡了的人,自然会负责到底的,所以都给个品阶吧!好歹帮朕堵一堵逼婚老臣们的嘴嘛?”
林北落掩面喃喃:“这可真是”
她一时词穷,指了谢秋半天,还是一个字都挤不出来。谢秋倒是没心没肺笑得灿烂,只是笑着笑着,忽然打了个喷嚏:“啊、啊、啊啾——!!!”
林北落赶忙给他把被角掖实,“叫你不好好穿衣,着凉了?”
“哪有!朕觉得是有人偷听了刚才的话,觉得自己品阶太低,于是心怀不满、偷偷骂朕。”
谢秋说着瞄了房梁上一眼,故意重重地哼了一气儿,然后隐约听见那人的一声轻嗤。他揉了揉鼻子,转头对林北落道:“姐姐,你你是去见老太妃了吗?你身上有檀香味。”
“嗯。nainai生辰快到了,我入宫之前,她唤我去叙了些闲话。”
林老太妃养育先帝长大,在其驾崩后哀痛过度,便搬离了后宫,在外另建行宫、吃斋念佛。谢秋对她点的檀香很熟悉,想起自己许久没去了,叹口气轻声道:“那就办一场寿宴吧。朕朕好想她。”
林老太妃这些年来闭门谢客,就连他这个皇帝,也一年难得见面几次。林北落摸了摸他的头,下床告辞:“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回大理寺看卷宗和供词。下次见。”
谢秋“哎”了一声,立刻拥着被褥坐起来:“姐姐,下次我想要木头风车!”
“知道了。”
红裙女子背对着他一挥手,轻按刀柄,信步离开。谢秋呆呆地望了一会儿,最后倒回被窝里,让宫女太监们各自去休息后,在宽敞的龙床上摆了个“大”字。
他气哼哼地故意说:“当宫女还不满足呀?那你去当嬷嬷吧!”
幽深的Yin影里,传出那人森冷刻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