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
蒋熹年说:“不是我举贤为亲,王雩此人你是见过的,天下第一狂傲之徒,谁的帐都不会买,武艺超群,又擅数算,不至于被人蒙骗了去。若让他去,绝不会为暴徒所害,他一路过去,还能剿灭山匪。他打山匪是极有经验的。他也不贪慕钱财,那么大一个银矿,他说交就交出来了,都没私下瞒一阵子。那小子虽然嘴巴坏了一些,品行却是端正不阿的,我觉得信得过。”
裴珩沉yin片刻,迟疑着说:“他在雍州,太远了。”
蒋熹年说:“八百里加急,快马穿书,让他带着人赶紧回来就是,不用带太多,带支三千人的Jing兵,轻骑简行,绝对来得及的。”
雍州。
沐雩才不情不愿地把顾雪洲送上马车,他不能擅离属地,只能让赫连兄妹他们几个跟在顾雪洲身边,说:“你到了以后,待和顾师傅汇合,记得写信来告诉我。”
顾雪洲:“好,你快回去吧。”
沐雩骑着马,在路边望着他的马车,心底总有种不详的预感,眼见着顾雪洲的马车快驶出他的视线范围了,沐雩策马赶上去:“我还是与你一道走吧。安之。”
顾雪洲撩起马车帘子:“你想被人参一本吗?赶紧回去。”
沐雩说:“那要么还是你留下吧。我想想办法,过几天我们再一道去。”
顾雪洲说:“顾师傅都出发了,我不能拖。你不用担心我,我总有办法的,实在不行就逃跑嘛。”
沐雩心烦意乱地说:“我总觉得事有蹊跷,你就这样前去,是不是太冒失了?”
顾雪洲无语了:“沐哥儿,你别像个小孩子一样好不好?别跟我耍赖皮了。”
沐雩:“我不是……”
和顾雪洲坐一个马车的宁宁探出个头来,说:“王大人,你快回去吧,师父有我看着呢。”
沐雩被一行人赶走了,他没别的法子,只好骑马回去了。
沐雩已经很多年没有和顾雪洲分开过了,这分开还没一刻钟,他就觉得坐立难安了。
一整晚都没能睡着,辗转反侧。
就算蒋熹年真出了事,安之一介草民,能做什么?在皇权面前,不过螳臂当车而已。
第二天清早。
沐雩才起身要去军营,八百里加急的圣旨送到府上,陛下召他回京,让他去赈灾。
沐雩:“……”
沐雩忍着气把圣旨接了下来,要召他回京不能早几天来吗?安之前脚刚走,后脚才来圣旨,这未免也太戏弄人了。
不过正好。
事不宜迟,沐雩花了半日就点上一支骑兵,还调配了一些路上吃的粮草,风驰电掣般整理妥当,当日下午便准备出发。
王嵘小朋友骑着马跑过来:“表哥!表哥!你带我一起去可好?”
还拉着他的小伙伴阿驽。
沐雩可不耐烦应付他:“你别添乱了。”
王嵘说:“我不会给你添乱的,你带上我嘛!我都要闷死了。”
沐雩呵斥他:“你以为是去玩的吗?快回家去!”
叫了两个人,把王小少爷送回家去,之后便带着这支Jing兵,往京城方向赶去了。
他们都是骑兵,沐雩又心急,竟然比顾雪洲他们的马车还快,追了一日,就追上顾雪洲了。
顾雪洲见到沐雩带着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地赶上来,一点都不感动,差点没眼前一黑。
他以为沐雩是不听他劝,违反军令,带着人来了。直到沐雩停车下马走到他跟前,他一口气都还是差点没缓过来:“你、你、你……你真是不要命了。”
沐雩赶忙说:“我不是擅离军营。我是接了圣旨,让我进京去。”
顾雪洲愣了愣,紧张地问:“让你进京去做什么?”
沐雩说:“让我押送银粮去旱地赈灾。我赶紧赶上来了,圣旨我就带在身上,你要看吗?”
顾雪洲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信你不会骗我。”
这可真是,分开才两日,这就又待在一块儿。
他们这次是快马加鞭,至多再三四天就能赶到京城了。
沐雩携着顾雪洲的人马一同走,这样快一些。
夜里,两人商量到京城之后的事。
顾雪洲担忧地叮嘱道:“你万事小心,如能发现楼大人的踪迹,务必要救他。他于你我有恩。”
沐雩点头:“好,你要不随我去?我觉得在我身边,都比在京城要安全。我思来想去,你想救你大哥,与你之前可不一样。顾师傅能救你出去,因为看守也并不严,而蒋熹年假如被捕,定然是重重看守,全是大内高手。顾师傅如今年纪也大了,他能打得过一两个高手,能打过十个二十个吗?说不定布着许多机关在等着你们。我看不能硬来,还是只能智取。”
顾雪洲说:“大哥平日里作风霸道,树敌众多,肯定有许多人会落井下石的。他名声……确实不好,也不是这两年的事了。我只怕舆论越来越厉害,到时他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