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是夜。
申拾光走在去往地下室的通道里,他的肩膀上,沈冲软趴趴的的四肢垂在两侧,随着申拾光行走的步伐,拍打在他单薄的肩背,就像一具失去生机的尸体。
这的确是一具尸体,面上仅仅保留一点微末红润,嘴唇却是靛紫色,嘴角未抹干净的白沫配着涣散开的瞳孔,似乎在死前经历了非人的痛楚,最后的痛楚之色还保留在抽动的嘴角肌rou上。
申拾光就这样驮着自己恋人的尸体,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地下室是一间专门设置好的冷库,温度被调控的很低,一打开,裹着冷气的风吹乱了申拾光的额发,只是几秒钟的事,就带走了他脸上一部分的热度,但是更快的是,有兴奋的chao红盖过苍白的皮肤,接着完全占去上风。
申拾光就这样红着脸,将沈冲的尸体放在冷库的一角,带着病态的笑走向正中央的位置。
那里摆放着一架类似解剖台的手术床,银白的不锈钢金属面上躺着一具尸体。脸被冻硬的毛巾盖住,所以看不到五官,但是还是能分辨出这是一具男性的躯体,健美壮硕,有着发达肌rou的手臂放在身体两侧,本应该是棕褐色的皮肤被冻得发白,凝着一层白霜。
申拾光上前抹开这层霜,被特意忽视的残酷事实就揭露了出来。这是一具被打开了胸腔跟腹腔的尸体,摊开来的皮肤,掀起的肌rou层,是两层被揭开的屏障,接着就是被锯开的肋骨,带着鲜红的rou,将空荡荡的腔子暴露出来。
心、肝、脾、肺、肾这些统统不见了。
申拾光伸手摸进腔子里,滑过肌rou的隔膜,回忆起当时掏出这些内脏时的情景。每一团都是温热的,软乎乎的,像是陷进海绵里,指间的缝隙被rou扑满,一种令人着迷的触感。
他也没忘记,每当锐利的手术刀将一个内脏与它的主人分离开时,手底下的肌rou就会不住的颤动。割喉带来的只是失血性大休克,真正的死因则是全身的脏器被剥夺了功能。
当滚热的心脏彻底从胸腔里被盛起,申拾光就知道底下的人,活不了了。
那时他在做什么呢?
他的下腹部可耻的鼓起一团,像是烧起一簇灭不了的火,等不及将剥离开的内脏投进冰桶里,他扑向那具还带有血渍的躯体,将不安分的性器捅进rou菊花里。
在两个小时之前,在同一个姿势,他把同样硬挺的一根埋在同一副肠道里,柔软紧致,带有温度的,似乎比不上现在因为失去体温而趋向冰冷的rou壁,来的有感觉。
平日里只有做的狠了,才能在绷紧的八块腹肌上看到捅出来的形状,此刻,空瘪的直肠凸起来一块,正是他放进去的粗壮阳根。他一时没有动作,因为肠道的主人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那一个xue口不再是一张蠕动着的小嘴,但是他还是很兴奋,兴奋得呼哧带喘。粗重的鼻息,在他伸手握住那一段包裹住他性器的直肠时,不住地加重。
他在套弄,上下滑动被泡在血水里的rou肠,滑腻,冰冷,连手上的温度都无法传递过去,他的后背却是一阵阵的发搐,莫大的快感袭击他,让他后腰发软,在特意按紧的窒闷空间里,一泄如注。
白浆从犹如破袋口子的后xue里流出来,混在鲜红的血浆里。
最后他把那一整副的肚肠丢弃在垃圾桶里,而其余泡在冰桶里的内脏被他拿到搂上的料理台,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是今天晚上所发生的那样。
申拾光的思绪仿佛过电影一般,其实现实中只过去了几分钟。
他把尸体脸上的毛巾揭开了。
凝霜的浓黑眉毛,微微睁开的眼,惊惧的神色在扩大的瞳孔里扩散着,一副饱受惊吓的模样。他的鼻子很挺却不够Jing巧,饱满的唇珠则被整个咬进嘴里,促使腮帮子往上提起,似乎是在忍痛,似乎是不敢置信,嘴角惊诧的弧度与另一边的沈冲是那样的相似。
这本来就是同一副面孔,同一个“沈冲”,只是时间上的不同,这是三天前的沈冲。
那一天是久别重逢,在外面吃过一顿美美的晚餐之后,两个人回到家就纠缠到床上缠绵,酒酣情热,酒Jing在血脉里沸腾,申拾光许久不曾出现的嗜杀欲望,就像得到滋补的有毒藤蔓,唰地再次肆意生长起来。
书桌上的裁纸刀滑进申拾光的右手上。
性是很好的麻醉剂,在将沈冲送到一个欲仙欲死的高chao时,右手的寒芒划过他的咽喉,破碎他的美梦。情欲之色还没完全从他阳刚的脸上褪去,他捂着自己的喉咙,喷涌而出的鲜血打shi了双手,割裂的气管让他说不出话来,张开口,只有带着血沫的气泡涌了出来。
沈冲脸上完全是难以置信,却发不出质问就因为大量失血而昏迷。
申拾光背着他去往地下室,放血,开膛,一切都在极快的时间里完成,然后是色情的发泄。
申拾光对于尸体有着奇异的迷恋,他喜欢尸体安静的姿态,犹如木偶一般,可他又不爱木偶僵硬的躯体,于是尸体上必须还保有着rou体柔软的触感,也就是说他喜欢的其实是新鲜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