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被人用热水浇灌,又好似有人用烙铁去烫,十年之前也曾有一个王爷对他说,以后我娶你,现在证明那不过是一句谎言。
金缕衣再维持不住虚假的柔顺,他盯着这天真得过分,手握长枪想要闯入他他心底的永安世子。
“你是永安世子,是下一任的永安王,你放着天下那么多门当户对的贵女不娶,来消遣我这残花败柳做什么?”
“什么叫消遣你?”程潇眉头紧蹙,奶气的瞪了他一眼,“我永安世子是那样的人吗?你去边关问问,我小爷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
“哎呦,世子爷你消消气,缕衣那张嘴就是说不出讨好人的话,不然怎能被鹤王冷落了呢?”老鸨一步三扭腰的走到了程潇面前。
“要小的说他说的话虽然不好听可是也有几分道理,您和鹤王终究是打断骨头也还连着筋的血缘关系,何必为缕衣闹僵呢?我这百花楼虽然在京城里面说不出多么有名,可是漂亮的小娘子和娈童还有少见的双儿也都有,调教的柔顺懂事,身子也干干净净的,你看……”
程潇随手拍了拍衣袖,那磕开的瓜子皮还粘在他那价值万金的衣摆上也没在意,径自站在缕衣面前,轻佻的抬起缕衣的下颌,“可是他们都不是这个人,这个人要是叫缕衣我就要缕衣,要是叫青衣我也就要青衣。”
“……”金缕衣一口气憋在心头,旧事回忆和现在层层重叠,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程潇还没有金缕衣高,其实这幅画面看起来还有点搞笑,只是在场的人除了程潇之外几乎没人笑得出来,老鸨担心鹤王发怒,其余跟着世子爷来的下人也有点恍惚,不知道回到边关之后要怎么面对王妃的重重怒火。
程潇看着缕衣紧紧绷起的下颌,有点心虚的缩回去,他不说话,其他人更不敢说话,茶水是热了又冷,冷了又热,反反复复。
三盏茶功夫后楼外传来杂乱而多的脚步声,程潇嫌弃看着那些守军侍卫,一位身姿臃肿的太监擦着满头大汗从怀里掏出一卷圣旨。
程潇站着,也没跪下就示意太监继续,太监早就听闻了着永安世子爷的难搞,也不敢去勉强皇上也退避三舍的人。
缕衣刚想跪下就被程潇拉住,他侧头去看他,明明是还未及冠的年纪,俊俏的脸上稚气未脱,甚至身高也堪称可爱,可是看起来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又或者是锐利的剑,他在这世间初初展露他的光芒。
他在那一刹那的迟疑后,就再没有机会跪下去。
那圣旨上零零碎碎说了一堆,大致的意思就是这缕衣既然你喜欢,那我作为皇帝就给你们赐个婚,你赶快带着你的世子妃回边疆去,别在京城呆着了。
程潇不怎么在意的接过圣旨,就像是当初不怎么在意在哭得不行的王妃面前那样,他压根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缕衣震惊得话都说不出,他仿佛有千百个问题想要问出来,却又像是一句话也不想说,度过的所有时间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快速流转,最后停留在昨夜那双被酒液湿的锦绣鞋袜上,他一抬头对上了少年视线,他问他,你哭什么。
这世子爷和金缕衣以往遇见的人都太不一样了,截然不同的颜色伴随着那句话就这么闯入他世界里面,不管金缕衣自己是什么态度都摆明了要在里面撒欢。
这件事情来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那帮自觉闯祸了的纨绔子弟现在鹌鹑一般躲在自己的家里,自觉闯了大祸,直到自己各家父亲如释重负的回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算是太坏结局,反正没沾惹上他们就好。
在皇帝的各种明示暗示之下,程潇隔日就带着缕衣启程回边疆,随身的物品断断续续的在之后两个月内送到。
缕衣被程潇拉上马车,这东西豪华的像是哪家客栈的天字号客房,里面的用具无一不精致,他却没办法在意,目光落在前面锦衣华服的俊俏少年身上,他上了马车立刻蹬掉了自己的鞋子,侧躺在软塌上,额上水琉璃护额也被扔在了地毯上。
程潇冲着他招手,“缕衣,快过来,我让人送些冻果子上来。”
特意让人做好的软枕头垫在身下,舒服得让人恨不得在上面打滚,但是程潇今天不打算一个人滚,他目光灼热的盯着那个坐得和他有一段距离的美人。
如果不是觉得程潇自己扑过去实在显得是太过于饥渴不利于两个人培养感情,他是真的打算直接扑过去……
缕衣没有什么真实感,这仿佛是一个梦,还是连噩梦还是美梦都分不清的那种。
程潇磨磨蹭蹭的朝着美人那边挪,手指好不容易巴上人家的广袖衣摆,却被他忽然的发声吓了一跳。
“你这样做,是为了顺利的出京吗?”
程潇气哼哼的收回手指,“不是。”
“皇帝召你入京,是为了制衡永安王。”缕衣道,“可惜无论是你,还是永安王的性子都太硬,皇帝不敢和你们硬碰硬,但是他也绝不会甘心就那么把你放回去,于是你想出了这种让永安王蒙羞的方法,你也再不会也会娶到对你有助力的妻子,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