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榕被领进乾阳殿,有宫女来给他送衣衫,还准备动手伺候他换。月榕随即拒绝了,毕竟他是男性的身子,穿着衣服看不大出来,若是脱了就不好说了。
但是宫装繁复,他自己又不会打理,折腾了好半天都没穿利索,正想着怎么把找夫君来帮忙,就见纱帘外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一看便知是男子。
“夫君?”
月榕试探地喊了一声。
男人没有答应,但也并未走开,隔着一层纱帘站在外殿,月榕不知他的视线落在了何处,却隐约感受到了一丝心悸。他又把身子背了过去,抓紧摆弄自己乱七八糟的衣衫。
那身影缓步靠近,在他身后站定,然后竟伸出了手指勾住他的腰带,替他抚平了一处褶皱。
月榕“唰”地转过身子面向他,这才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
是傅钊。
男人的相貌同傅云庭傅云枭自然有几分相像,不过线条格外冷硬,刀劈斧凿一般。他身形高大,眉宇间极富成熟男性的魅力和帝王的威严。
黑眸沉如深渊,薄唇微抿,周身散发的气势不怒自威,寻常人面见此般圣颜必会自觉下跪,俯首称臣。
可惜月榕不是寻常人。
傅云庭什么事都宠着他惯着他,他在府里没规矩惯了,见到皇帝也不知道低头行礼,反而眨巴着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对方。
“您是皇帝?”
傅钊在位多年,又何曾见到有人敢于直视他的视线,而这被视为大不敬的行为,此刻却丝毫没有让他感到不快。
“是朕。”男人声音也十分低沉,比傅云庭傅云枭尤甚,“你该唤朕父皇。”他说。
“父皇?”
月榕蹙眉,细细思索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称谓从何而起,顿时又眉开眼笑了,“夫君的爹爹就是我的公爹,然后您又是皇帝,所以”
难得能理清人际关系的兔子Jing感到颇有成就感,心情一好,声音也甜得像蘸了糖浆的粘糕,软软糯糯地喊对方:“父皇~”
男人没有应答,神色莫测地注视着他。
“父皇,您能帮我把夫君喊进来么?”月榕揪着乱七八糟的衣领,神色苦恼,“在家都是夫君给我穿的我自己不大会穿这个”
是的,月榕被傅云庭伺候惯了,完全把这视作理所应当之事,也根本不觉得在傅钊面前说这话有何不对。
?
他甚至都没察觉到自己在试图使唤皇帝呢。
“朕帮你。”傅钊沉默片刻,低声道。
“哦,好啊。”
月榕乖乖地伸出了手臂。
男人很高,靠近他的时候可以将他完全笼罩,鼻息轻落在他的发顶,他抽了抽鼻子,隐约可以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甘松香。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衣襟展平,动作很慢,看起来并不熟练,但是却极其有耐心。
傅钊当然不熟练,毕竟身为帝王的他怎会屈尊伺候旁人穿衣?而他今日偏偏这样做了。
身前的人似乎还不以为意,眨巴着眼睛打量着殿内布置,小脑袋转来转去,一点都没有不自在。
手里碧色绸带沿着对方的腰身收束,勾出一弯不可思议的弧线。他的腰肢那样细,那样窄,单手圈住都绰绰有余。傅钊眸色暗沉,揽着他的肩膀让他背过身,果不其然见到了腰线下骤然隆起的绝妙弧度。
浑圆,挺翘哪怕隔着繁复的衣裙也勾得人想要将手覆上去,用力揉捏,拍打它让它颤抖,最好再把脸埋进这销魂地儿,嘬一口香滑的软rou醉生梦死。
月榕被从身后搂进怀里,对方的手臂绕到前头帮他系腰带,背后贴上了男人坚实的胸膛。过于接近的姿势让他有些不自在,月榕下意识扭了扭身子。然而他的tun瓣也正贴着对方,这一蹭,身后的呼吸蓦然加重,两条手臂随之紧紧箍住他的腰,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对方怀里。
“父皇?”月榕疑惑。
“云庭待你如何?”男人忽然开口问他,手指勾着他的腰带,缓缓地系好结。
“夫君待我很好啊!”月榕毫不犹豫,“特别特别好,我最喜欢夫君了。”
至于傅云枭嘛那人惯会欺负自己,才没有夫君好呢!哼。
这话说完月榕反而小心翼翼的了,生怕傅云枭从哪个角落里忽然冒出来制裁他。
傅钊沉默许久,才低低应了一声,终是松开手放开了月榕。
“谢谢父皇!”
此时他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穿好,月榕唇角弯弯地望着男人,颇为开心地转了一圈,“那我先回去了,父皇再见。”?
丝毫没有自觉的小兔子Jing随意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跑了,留下一个大不敬的背影给傅钊。
傅钊并未阻拦他,眸子一闭,又想起了围猎那日偶然见到的光景。
那是腻在其他男人臂弯里的温软香玉,勾缠着对方腰身的小腿微微晃动,绷紧的足尖以及泛红的脚心
从来只把宫妃当做前朝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