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半个晚上才下定的决心,反悔却只花了一秒不到。
亚尔曼的心情糟透了。一觉醒来,卡尔的“塞壬之歌”升到了二级,可以用言语Cao控他的身体做简单的动作。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木偶,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摆弄。
亚尔曼显然没有兴趣做一只木偶。他将隔离程序稍加改动,只要按下运行键,修改后的程序正常运作,塞壬之歌就会和主系统一样,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运行键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并没有被按下。
有两个声音在亚尔曼脑内争吵不休。
一个催促他顺心而为,按下运行键,从这扭曲的违和感中解脱出来。
一个劝诫他冷静深思,考虑清楚后果。他现在挣脱控制,就表示他有不受控制的能力,那么,昨天的他为什么乖乖定在原地,任由对方抚摸亲吻?
告诉对方真相——这点在昨晚已经否决过了。“我在现实中身体有伤活得太痛苦所以想把自己一辈子关在游戏里”,“你现在也被一起关进来了无法离开”,这些话,他说不出口。
而要是不说清楚前因后果——昨晚他明明可以拒绝却一声不吭,怎么看都是默许的表现,比起“强迫”,倒更像是“自愿”。
他错过了拒绝的最佳时间,一步偏差,步步出错。
与其去辩解自己昨晚并非“自愿”接受控制,不如维持现状,将错就错,假装对对方的“强迫”无能为力。对方手握着主导权,自然不会对他提出任何疑问。
这样的“强迫”不会维持很久,没有摄入营养和水分的rou体撑不了太长时间。
适应性强是人类自远古遗传下来的优点,被言语的丝线牵着动了几回,也能渐渐忍耐做木偶的感觉。
忍耐是忍住了,违和感却没办法轻易消除。这份不舒服被卡尔察觉到,便用手轻顺他的后背,令他紧绷的肌rou慢慢放松。衣服的布料轻薄,手掌的热度在亲密的贴合中轻易传了过来。明明被自己清洗时随意碰触也毫无感觉的部位,旁人给予一点轻微的刺激,就搔动快感的琴弦。
像是知晓他因快感轻颤的隐秘动作,对方的安抚变了味道,衬衣的二、三颗纽扣被解开,灵活的指腹摁上了胸膛。手指一直裸露在空气里,甫一与衣料遮蔽下温暖的ru首接触,直接刺激得ru尖充血变硬。亚尔曼为自己身体的变化感到羞耻,而卡尔的进一步开拓让他愈加迷茫混乱。
他不反感摩擦间带出的酥麻的火花,却无法直视被花火引燃的自己。
直至火花溅到腰部,他的理智断线,挣扎着想要逃开。后腰是他不予交付的底线。无关身体,全然是被疼痛折磨了经年累月而刻上灵魂的禁忌。有多少个清晨是翻身被后腰痛醒,他就有多畏惧那里被触碰抚摸。
他疑心自己大概哭了,眼角溢出水迹。可埋头吻上腰后的人无法察觉。他用柔软的唇瓣抚慰,用牙齿轻咬轻刺。在自己Jing神崩溃的边缘,用濡shi的舌尖挑逗敏感的神经。
没有疼痛,不会有疼痛,他抛弃了现实世界有伤的躯体,置身于虚拟的伊甸园里。
亚尔曼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让自己记起自己的处境。
理智回笼,情感却需要更漫长的时间才能修正。
卡尔不知道个中内情,只能直观地看见他的分身在方才惊惶与愉悦的双重刺激下抬了头。理所当然,卡尔觉得那里在寻求自己的碰触。,
亚尔曼解决生理需求的频率很低。他每次轻微挪腰都会唤起一阵痛意,自慰到顶峰时通常没办法很好地稳住身体,还没来得及享受快感就被疼痛分走注意力。
柱体被摩擦的感觉并不陌生,陌生的是这股纯粹的,不夹杂任何痛苦的快乐。卡尔使坏圈住底部其实没怎么令他难受。他有过射Jing后腰疼到腿脚酸软,一不留神摔倒在浴室地板上的经历。如果不是特别渴望纾解,他宁愿用冷水浇到分身自然熄火。
卡尔威胁要伸入肛口时他还是妥协了,从嗓子里挤出对方想听的话。他对同性间性交使用的部位还是略有耳闻,知道那样的窄口扩张后可以吞下怎样的巨物。可他完全没办法将自己代入科普性文字中承受的一方,也不想羞于启口的部位逆向插入别人的东西。
卡尔最后遵守承诺,没有将任何东西插进去,可他竟然把Yinjing挤在自己两腿间,贴着大腿缝摩擦。一下一下撞击着囊袋,让亚尔曼自己的Yinjing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亚尔曼心理创伤太过严重,不敢让自己短时间内再攀一次顶峰。他只能压制住自己的羞耻心,主动夹紧两条腿。他对后方的人恨得牙痒痒,明明他都没有二次运行隔离程序解除塞壬之歌的控制,为什么不用塞壬之歌控制他,为什么要让他自己主动夹腿。好好的技能放着不用不如捐给有需要的人。
当卡尔起身清洁善后时,亚尔曼还被困在腿交的一刻无法抽离。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自然,无论是肌肤相触、到达顶峰,还是主动摩擦,自然到让他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恐惧。
他像是破茧而出的毛虫,对背后斑斓的双翅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