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月,分手是因为白一奕做事太绝,因为记了一点仇就下黑手差点把别人逼死,再往前的事儿,李京云也知道。
真的想知道的话,没什么是不能知道的。
李京云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诸戈的,太久了,记不清了,诸戈肯定是不记得他了。
那时候诸戈是什么样的人?如珠似宝,发着光似的,才上初中的小孩站在桌子前面,笔走龙蛇写一笔好字,李京云被大人带过来祝诸老爷子寿,他偷偷地盯着诸戈看,满屋子的人都在盯着诸戈看,诸老爷子高兴的拿起字就让人裱起来,说自己今天收的最贵重的礼物就是这个。诸戈只是笑,什么也没说。
李京云觉得自己真是个小屁孩。
那副字一直留到诸老爷子去世,诸戈跪着烧了,李京云那时候没敢凑过去安慰,因为诸戈跪的太直了,整个人都僵着,烧完了还红着眼睛站起来有礼有节地谢过客人。
中间有一段,李京云当时是不太清楚的,因为诸戈走了,回他爸妈家了,他就是知道从那往后诸戈就变了,他以为诸戈会变得很优秀,让他一直崇拜着,可诸戈没有,他的生活就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开公司是他爸给的钱,事情都是花大价钱请过来的高管在做,他更像个吉祥物,赔了亏了他也不大在意,他的时间都拿来和别人谈恋爱,去酒吧喝喝酒,去国外玩,就像他们圈子里最让人瞧不上的那种人。
可是李京云从来没有瞧不上他,李京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知道的越多,越想知道更多,也不知道是哪天,他看着手机里诸戈和一个男人的合照,突然觉得很刺眼,惹得他心烦,他想让那个男人变成自己。
这个念头一出来,李京云就愣了,可这念头一发不可收拾,燎了原似的疯长起来。
他对诸戈说的话都是真的,没说全而已,非要上这个大学是因为离诸戈公司近,他有时候还真的能看见诸戈,来他公司实习是他去求他爸的结果。
李京云坐在沙发上回想诸戈刚刚看自己的眼神,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掏出手机给第不知道多少次去翻自己存下来的诸戈照片。
5
李京云和诸戈从那天以后就没有私下联系过了。
两个人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李京云对他挺冷淡,因为李京云紧张,怕自己说错话,现在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了。
诸戈最近其实过得挺不顺的。
一是因为他总静不下心来做事,觉得烦,二是白一奕缠的他太紧了。
白一奕一直就不同意和他分手,诸戈一开始还能好言相劝,他毕竟不是会伤别人心的人,而且也确实有感情过,以为白一奕虽然品性不好,好歹要点体面。
但是白一奕不是这么想的,他想要的就必须要攥在手里,诸戈越是狠不下心来说重话,白一奕就越是觉得放不下。折腾了这么久诸戈也觉得烦了,干脆告诉他自己有人了,别再来找自己了。
“是不是上次我看见的那个?和你一起去吃饭的小子?”白一奕抓着他的手腕:“他配得上你吗!”
“用不着你管,”诸戈心烦意乱地说:“我不想撕破脸,你非来劲是吧?你自己做过什么事儿你自己不清楚吗?那是条人命,就算是个猫是个狗你也不能因为点钱往死里逼啊,我觉得你这人心太他妈黑了,不想再交了,就这么简单,白一奕,你也这么大人了,给自己留点脸不好吗?”
白一奕死死抓着他的手腕不松手,突然发了狠似的去咬他的嘴唇,诸戈下意识地往后仰,白一奕却不放手,紧紧贴着诸戈,把他往车里拉。
停车的地方太偏了,白一奕有点肆无忌惮。
如果是平时,诸戈不至于制不住一个白一奕,但是他最近休息的不太好,吃饭也不规律,被他这么一折腾弄得胃疼,嘶了一声把他推到一边,扶着车门喘气。
白一奕不知道他怎么了,吓了一跳,诸戈深吸了一口气绕到驾驶室,疼的额头上都冒出了一点汗,他回头去看白一奕,哑着嗓子说:“最后一次了,以后不会再见你,你还愁找不到人吗?死盯着我干什么。”
说完他就开车走了,白一奕没敢拦。
诸戈想往家里开,可是不知道怎么,今天特别的堵,半小时的路堵了一个多小时,他把车开到车库里,趴在方向盘上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打开车门刚下车就弯下腰。
他今天没吃饭,什么也吐不出来,骂了一声往家里走。
诸戈躺在床上,掏出手机想订外卖,才发现有李京云的未接电话,三四个。
手机应该是不小心给静音了,他以为李京云有什么要紧事,赶紧拨了回去。
“……哥?”李京云犹豫着问了一声。
“给我打电话了?刚没听见。”诸戈翻了个身,无声地喘了口气:“怎么了?”
李京云过了好一会才说:“你身边没人吧?”
“就我自己,”诸戈伸手去揉自己的肚子:“有事儿说。”
李京云没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诸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