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家大宅难得的热闹,两扇打开的正门上贴着大大的囍字。平日显得庄重大气的院落因为挂上红绸而增添了喜庆的氛围,上上下下忙碌的丫鬟小厮们腰间也拴着红绸,脸上具都是喜气洋洋。
萧珂的大小姐脾气特别执拗,几年来相看了不少人家,只要不是她看上的,她坚决不嫁。她的年龄若是换做寻常人家,很可能已经是孩子的娘了。好在江湖儿女本就自由不羁,三四十岁成婚的也不在少数,更难得萧珂和封晟年龄刚合适,又是两大世家的出色小辈。虽然两家定亲有些仓促,但这一桩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婚事,再没有谁不满意的了。
“珂儿,往后在夫家要孝敬公婆,莫要再像在家里那般任性了。”
萧长宁的夫人罗氏用手帕蘸着眼角,满脸的不舍,一身红装却未戴红盖头的萧珂牵着母亲的手,向来爽直的她即将离家,心里也涌起一阵阵愁绪,难得地红了眼眶。
“请母亲放心,”同样一身红装,比平时显得更加风流倜傥的封晟弯腰作揖郑重地承诺:“小婿日后定然会好好照顾珂儿,定让她继续过想过的生活,还和从前女儿家一般,快乐安稳。君山城离得虽远,小婿也愿常带珂儿回来看望。”
“果真,那要多谢晟儿和亲家了。”罗氏脸上露出宽慰的微笑。站在她旁边的萧珩目光游移,几次好似不经意地于封晟眼神对上,都会很快挪开不去看那对红衣璧人。
吉时已到,因为是远嫁,嫁妆都早早装船顺江而下,先往君山城附近的临江城去了。封晟和萧珂也会乘坐另一条彩船,自临江城登岸,从那里才会摆开送亲的依仗,抬上花轿敲锣打鼓地往君山城去。
雅江因还未到汛期,水流相对平缓,渡口边停着一艘双层挂红绸的豪华帆船。萧珩作为萧珂的兄长,要送嫁去君山城,跟着两个新人上了船。三人站在甲板上,向岸边的长辈们躬身作别。一身枣红色长衫的封未然站在绛色长袍的萧长空身边,向儿子和新媳妇挥挥手。
“你娘亲和二弟会为你们Cao持婚礼,为父还有些事,需要在瞿江城再留些时日。你回去后代为父转告你娘亲。”
起锚扬帆,花船渐渐驶离岸边,岸上众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萧珂快走两步扶着船舷,泪水终究是夺眶而出。一想到再见娘亲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她就恨不得运起轻功跳回岸上去。一双宽厚的大掌按在了她的肩头,她回头,见到是脸上带着温和笑容的封晟,那张英俊无比的脸很好地安抚了萧珂酸楚的心。这时,同样芝兰玉树的兄长萧珩也走过来,有些勉强地笑了笑道:
“我这两日有些不适,想就在房间里歇着,你们若有事再来寻我,无事便只需叫个童儿一日三餐送饭到我房中即可。”
“大哥别走啊~!我都知道啦,其实大哥你才是和阿晟哥最般配的呢~!”萧珂抹干泪花,赶紧牵起已经转身欲走的萧珩的袖子,把他扯到封晟身边,还点了点头继续道:“嗯嗯,的确般配,哈哈,也只有阿晟哥能压得住我大哥~!哈哈,阿晟哥,大哥就交给你啦~!”
“那为夫就多谢娘子的成全了~!”封晟脸上笑容扩大,正正经经地给萧珂作揖道。
“哎呀,大清早的起来梳头化妆,累都累死了,我才是要回房去睡一觉。中午让厨房别送饭,晚些我醒了再吩咐玉雪替我端些上来便是。”萧珂说着踩着木楼梯咯吱咯吱地上了楼。
“”萧珩浑身僵硬地看着妹妹的背影,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封晟揽住他肩膀他才像是被烫到似的飞快躲开,表情是又惊又怒,还有羞愧,质问道:“你是不是给珂儿说了什么?你我,我们这样怎么对得起珂儿,对得起爹娘?!”
“我们怎样啊?”封晟明知故问,继续展臂搂住萧珩,萧珩挣了挣没挣开,脸上的红晕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昨夜,他以为那是他和封晟的最后一次,从未有过的主动和疯狂。他扔掉所有的顾虑和矜持,缠在封晟身上,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他更用力,更深地占有他,让他能够更久地记住,那种痛苦又快乐的感觉。直到现在,他的腿都还是软的,身上没有多少力气,更是被封晟抱住就浑身说不出的酥麻,羞得他恨不得直接跳进雅江。
“还记不记得那天,我和你还有珂儿第一次约在望江亭里喝酒?”封晟贴在怀里人耳垂上温柔地娓娓道来:“你不胜酒力昏睡过去,那时,我便与珂儿讲了我们已有肌肤之亲。”
“怎么会?!那么早,珂儿就知道了?她,她为什么还”
“为什么还答应嫁给我么?因为我答应她,往后不管她想做什么,都会纵着她,让她这一辈子都逍遥快和~!作为交换嘛,她要想尽办法,把她的亲哥哥,我的大舅兄给留在我身边啊~!”封晟脸上擒着一抹Yin谋得逞的坏笑,含住那敏感的耳垂吮了吮,满意地搂住怀里软成一滩春水的心上人,调笑道:“昨夜小弟很是Cao劳,想必大舅兄也是疲惫万分,不如小弟带大舅兄回舱里歇息歇息可好?”
雅江中,一艘豪华二层木帆船静静地前行,正午的日头高悬,却不见船上升起炊烟,看来上船的第一顿河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