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八章:覺悟的雌性</h1>
(※先繁再簡)
房間內的光源只剩下桌面上的暖光檯燈,坐在沙發處的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番,牠們沈默不語地再將視線移往至桌面上的嚥脂的信封,封口上印著一個三頭犬的封蠟章。牠們三人都知曉那封信裡頭是什麼,畢竟那個標誌性的臘章是牠們政府的主要代表,信中一定又是提醒牠們一年一次的純種交配晚會即將到來。
「這一次,要帶她去嗎?」西瑞爾拉扯了頸脖上的領口,解開了束緊的深色領帶。
在這個由獸人主宰的世界中,為了要擺脫生育率逐漸下滑的事實,政府們幾乎是大肆地推廣著繁殖的觀念,也因此有了一雌多雄的觀念,畢竟雌性獸人也年復一年地遞減。而在這雌性稀少的世代中,本就是生育率最低的純種,更不用說那幾乎寥寥無幾的生產數,政府為此制訂了一個只為了純種而舉辦的交誼會,亦可說是強制性給純種的牠們搭配上繁衍的雌性。
「我反對。」赫伯特本就是個不喜歡出席在那些人群眾多,更何況是那種需要寒暄幾句、打交道的場面,再加上牠本就不擅長談話,畢竟牠多半的時間都是在戰場上剿蕩敵人。再說了,以牠那麼大的獨佔欲,牠是絕對不會允許讓其他雄性窺探牠所標記的雌性,即便是為了告知政府牠們已經有了雌性的配偶人選了,不需要再參加什麼配偶的宴會。
「你反對?你有資格反對嗎?」蘇芳嘲諷的腔調刺耳地迴盪在空氣中。
「提出把人類變成配偶的,可不就是你嗎?」鮮紅的瞳孔裡映照著保持沈默的赫伯特。牠們三人為何會在那個人類身上花費這麼多的心力,不就是為了擺脫出政府強制性的配對,因此蘇芳絕對不會接納赫伯特那無意義的反對。
「現在又要反悔了?」蘇芳勾起了牠那細長的手指,尖銳的白色指甲扳弄著扶手的沙發皮革,甚至刮出了一道又一道灰白的紋路。
「??她是人類,不適合那場合。」赫伯特知曉自己不經意的言行激怒了眼前的蘇芳,但是牠只要一想到那脆弱的人類混入了充斥著純種獸人的交誼會中,牠的思緒便無法再恢復平靜,畢竟光想到牠的配偶將被那些人所窺探,牠就無法抑制住心中藏匿不住的憤恨、怒意。
「那又怎麼樣,她只是個『繁殖工具』,你何需在意那麼多呢?」說完話後,蘇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西瑞爾。
「赫伯特,你太容易動情了。」西瑞爾嘆了口氣後,清淡地對著看似應該是牠們之中最不易被感情影響的赫伯特說道。
「別忘了,我們的目的。」西瑞爾輕撥了撥刺入眼簾中的髮絲,而後再一次地上抬了眸子凝視著沒有任何表情的赫伯特。
已經不知嘗試了多少回,反反覆覆地籌劃著牠們的計畫,但總是不盡理想。因此,這一次他們孤注一擲,將一名脆弱的人類牽扯進了權力與權利的鬥爭之中,為得只是甩脫開暗中的監視,好令牠們繼續那花費數年的謀劃。
「我可沒法再忍受『牠們』的強制配對。」蘇芳這一回壓低了音量,整個人充斥著寒意與殺氣,牠鬆開了陷進皮革中的指甲們,收放著寬厚的掌心,似乎暗示著牠隨時都可以大開殺戒。
「??」赫伯特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畢竟牠自己也清楚,現在的情況下不適合開口說任何話。
西瑞爾收回了望向兩人的視線,看向了桌面上那封平躺的嚥脂信封,牠現在多多少少都能想像到那些人醜陋的嘴臉,以及令牠作惡的言行舉止;牠的反應何嘗不是像蘇芳一樣反彈,但是牠必須冷靜,沈著地面對著一切,畢竟只要一個不注意,走錯了一步,那麼就前功盡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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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心翼翼地從門後探出了頭,她不知自己是否該踏出房間,畢竟在充斥著獸人的別墅中,她是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人類,再加上自己的雙腿幾乎是無法隨意行走的狀態,要是發生了什麼事,她大概也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但是,她此刻又十分糾結在自己是不是應該動身去尋找盖凡,至從盖凡成了她的隨從後,幾乎一天中的二十四小時中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都會伴在她左右,但是今日不知為何她怎麼等待也沒見著牠的身影。
「怎麼了,白小姐?」那沈穩的語調中總是夾帶著一種令白深感不安的涵義。
亜塭勾起了一抹不深也不淺的彎笑,注視著只外露一顆頭的白。
「您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需要離開寢室嗎?」在溫暖色調的壁燈下,亜塭的單片眼鏡隱約地反射著各種光澤,那雙犀利的琥珀貓眼絲毫不避諱地仔細端詳著沒有任何威脅性的白,身後那細長的銀灰貓尾正十分自然地隨意晃動著。
「那個??我有點擔心盖凡,請問牠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請您別擔心,只是每位獸人都會有的定期發情,因此這幾日牠都不會出現在您身邊。」
「所以白小姐,要是這段時間您有什麼要求的話,請直接對我提出。」亜塭將手心放置在胸前,禮貌性地對白行了個禮。
單純的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