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七章:心酸的雌性</h1>
(※先繁再簡)
盖凡一面沏茶,一面用著眼邊的餘角窺探著窩坐在沙發椅腳處的白,那似有似無的身影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消逝,靜靜地沒有一絲聲響,令牠有些擔憂著某一日她就如同自身所想地消失在自己的眼簾之中。
盖凡,牠從未質疑過自身的生存價值,順存地遵循著純種制定的法規,上司發配下來的工作,就連同事之間所默認的潛規則,牠都從未有過一絲怨言,彷彿牠抹殺了自己的情緒,根本沒有感到任何的不甘、屈辱,畢竟牠只是個低賤的混種。
當熱水緩緩地倒入了瓷壺中,色澤勻稱的茶葉漸漸地綻開,透明的熱水逐漸地染上了輕柔的桔紅色,茶中所綻放出的香氣參雜著花香與些許地甜味,這是盖凡特意去尋來的花茶,因為牠這幾天服侍著白小姐時,發覺比起口感濃厚的紅茶,餘韻感強烈的伯爵茶,她似乎更加偏好有些芬香且清爽的花茶。
「白小姐,您為何不坐在沙發上呢?」盖凡小心翼翼地端著鋁製托盤,來到了白的面前,牠甚至怕驚動到她,刻意站在有幾步之距的位置,之後蹲下了身將托盤放置在沙發前的矮腳桌面上。
牠不明白自己為何被她所救,牠甚至初次產生了質疑,自己是否有這樣的價值令她不顧一切地捨命相救,畢竟這可是第一次有人為了牠出了聲、站出了身,因此那一霎那間,牠就已經認定了,接下來牠將為她奉上一切,不顧代價為何只要是能滿足她的需求。
「您瞧瞧,這樣的坐姿使您的腳趾都發白了。」盖凡望伸出手去輕觸著那雙被鐵銬緊拴住了雙腿,但是牠深知這是對白小姐踰矩的行為,因此牠用理智壓下了那浮出腦海的念頭。牠攥緊了自己的右手,暗示著自身絕不可做出不敬之舉,但仍舊控制不住那憂心而緊皺的眉心。
白不知自己是否是一名偽善者,在目睹著獸人們交媾的場景,她無法忍受眼睜睜地望著被牠們包圍環繞的盖凡,深受著那翻覆且劇烈的侵犯,亦或者只是她孤單地想要找個人傾訴,而這個人恰巧就是盖凡。她不想去思考這兩面的解答,畢竟不管是那一方都只是凸顯出自己卑劣的性格,因此她停止了無謂的動腦,昂起首注視著前幾日成為了她貼身隨從的垂耳兔獸人,盖凡。
在白的眼中,盖凡與她對獸人的認知有些許的落差。她輕撫了頸脖的刻印,盖凡並沒有給予她與那三人相仿的壓迫感,牠白金的髮絲下是一雙僅有柔和思緒的褐色眼眸,溫馴的性格從不使她感到一絲不適,細心的一舉一動總是令她有些詫異,不過最令她心酸地是那如同家人般關懷的說話方式。
「反正,這雙腿也用不著了。」白黯淡下的臉龐上勾起了一抹苦笑,她悠悠地看著那緊緊環扣住她自由的鐵銬,本以為經過赫伯特那件事後,牠們會顧慮一下她的感受,不過才不到一天自己又再一次地被這可恨的冰冷物體給拴上了。但是她也不會埋怨些什麼,畢竟是她自己對蘇芳提出要求,而她下肢的自由便是令盖凡脫離那處境的代價??她不後悔,真的。
「白小姐,請您切勿這麼說。」盖凡那張本是溫和的面容,此刻正嚴肅地斥責著自嘲的白。
「可以請您伸出手嗎?」本是純白的手套,此刻替換成了與亜塭相同的黑色。
雖有些遲疑了一下,但是最終白還是將手伸到了那平舉在她面前的掌腹上。
盖凡輕握著白嬌小的手掌,而後緩緩地站起了身子,示意著白也跟著起身。之後,牠輕拉著她到單人沙發位前,暗示著她好好地坐在有著羽絨枕以及背墊的沙發椅上。
「我給您準備了帶些甜味的花茶,不知是否合您胃口。」盖凡再一次地蹲下了身,在白的面前熟稔地傾倒著帶著淡淡香氣的花茶。
「我也給您準備了由蔓越梅製成的甜點,清甜的果香配上花茶應該不會有所衝突。」牠拿起了邊上用玻璃罩蓋上的水果派,之後仔細地擦拭著小瓷盤,用著銀製的長刀切了一塊放置在有著花邊圖騰的瓷盤上。
「盖凡」白將盖凡的一舉一動收入眼簾之中,她輕輕地喚道。
「您說?」盖凡露出溫和的淺笑。
「謝謝你。」自從白來到了這棟別墅中後,她就再也沒用過這簡短的一句話,似乎她也幾乎快要遺忘如何使用它的時機了。但是,當她望著盖凡時,胸口不自不覺地有種溫暖,在這幾乎使她崩潰的空間中,出現了一個能令她些許放鬆的獸人。
盖凡聽見白對著牠如此說道時,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瞳孔,畢竟牠從未得到過認同,更別說是道謝了,因此牠有些不敢置信,甚至誤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才是那個需要與您道謝的人。」牠久違地發自內心地慶幸著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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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凡一面沏茶,一面用著眼边的余角窥探著窝坐在沙发椅脚处的白,那似有似无的身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逝,静静地没有一丝声响,令牠有些担忧著某一日她就如同自身所想地消失在自己的眼帘之中。
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