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数日,方慎一直对方峤拒而不见,方峤几次去东宫,都吃了闭门羹。看门小厮脸色为难,方峤索性做戏做个全套,站在门前直发愣,许久,才神情萧索地登车离开。
听闻下人如此传报,方慎正提笔写一个“静”字,面色如常,笔尖却抖了抖,在纸上晕开一团黑墨。他也知道这约莫是苦rou计,却忍不住反思自己是否太过,有些生气,又有些心软。
皇后发觉两个儿子似乎起了龃龉,便有意办了一场宫宴,让二人见面。在她心中,二人仍如年少一般,天大的矛盾,只要面对面服个软,长子总是率先败下阵来。倒不是做哥哥的爱幼,却像对天生的克星,习惯了予取予求,骨子里拒绝不了。
宴上,其他几个兄弟见二人不互相说话,老四又一个劲儿喝闷酒,不由对视几眼,越发觉得稀奇。这好戏不多见。老四脸色不好,又不敢撩弄老四,便上去灌太子的酒。
方慎刚要喝,一只手臂便横贯在他面前。方峤面无表情,“太子身体不好,本王代饮”,眼中却微微带出警告之意。方慎也不理他,徒自把酒饮尽,翻开见底。
几人见太子这么不给老四面子,便推推搡搡,故意把方峤挤开,大呼“二哥爽快!喝!”又悄悄瞥见方峤似结了冰的面容,一个个暗爽不已。
如此不下三四回,方慎有些不胜酒力。他连番下方峤的脸,此刻也是心乱如麻,便告了个罪,说是去内间更衣。方峤见他离席,于是快步跟上。
进了内间,方峤摆手挥退侍立的宫人。
方慎今日着了一身绣着繁复花色的锦袍,腰身服贴,勾勒出紧致而完美的线条。方峤近乎痴迷地盯着他的背影。
发觉宫人退去,室内突然静悄悄的。方慎有些不安地转身,却正对上了方峤露骨的目光,不由往后小退了一步。
一步退,步步退。方峤把眼前人逼到墙根,圈在了自己的狩猎区。把猎物的手臂高高地按在了墙上,不得动弹。
他埋到哥哥颈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尖从锁骨蹭到耳侧,一路洒下shi热的呼吸。他几乎是费了力气,才从这清冷的体香里抬起头来,便要去吻那近在咫尺的唇。
方慎微微偏过头去。
方峤的动作顿住。
空气僵化了,凝固着令人难以忍受的不安。一寸寸结冰,一寸寸碎裂。
只余两人深重的呼吸声。
在一片难堪的静默中,方慎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峤儿,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方峤歪垂着头,嗤笑一声。“我只知道,不这么做,我会后悔一辈子。”他突然发狠地钳住哥哥的手腕,眼中冲出一团疯狂的火焰,直欲把方慎燃烧殆尽、吞噬殆尽。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不仅想吻你,还想干你,想把你锁在我的后院,屁股里灌满了我的Jingye。我要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方慎是我的婊子。”
“你疯了!”方慎骇得浑身发抖,耳畔隆隆作响。他从小看到大的胞弟,一时间竟变成这样一个陌生人。又可悲地发现,方峤这样言语侮辱他,他却没有办法真心实意地生他的气。只是觉得慌张。
方峤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知想到什么,方峤微笑起来。他柔情蜜意地抵住方慎的额头,亲昵如情人爱侣。“我没疯”,他叹息一声,软声唤道,“哥哥。”
许多年了,方峤都没这么喊过他。小时候,那匹被属国进献的千里良驹,母后宫里的新鲜玩意,为之春心暗动的温柔侍女。对方想争,一个撒娇,自己从无不应。“哥哥有我就够了。”想要的东西,便纷纷从手中溜走。而他现在,又来要自己了。
能给的都给了,我又有什么不同呢。
方慎神情恍惚,竟想不出什么推拒反驳的话。他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眉目肆恣的青年,几乎是惨笑一声。像是问他,又像在对天性做最后的挣扎,“你就是想什么就要得到。孤也是你的战利品吗?”
那人郑重而诚恳地回答他,“自然不是。皇兄是不一样的,我心悦你。”
说得挺真,他都要相信了。也可能是真的,他拼命麻痹着自己。到最后。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呢,方慎喃喃道,“...我也认了。”面对这个人,他的心孱弱而无力,撑一刻两刻,结局都是无条件投降。
他就这样轻易让渡了一个人最柔软、最珍贵的东西。
看着方慎顺从的姿态,一种强烈的嫉羡突然从方峤心中升起。这感觉前所未有,甚至深深触动了他多重面目下的真实心绪。察觉到这一点,他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暴虐。
方峤猛得把方慎翻过去,压在墙上。一手插进对方shi软的口腔,绞动着左右闪躲的舌rou,把人呛得作呕。一手撕开方慎的下袍,大掌粗鲁地揉捏着对方柔嫩的大腿根部。
他后悔了,他就不该循序渐进,让方慎慢慢放下心防。那天在东宫庭院里,他就该强暴他,尽早结束任务。就能再也见不到这该死的,该死的或许他该让方慎恨他,夺走他的储君地位,或者在下人面前对他反复凌辱。
方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