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稳。
四双以为他又要乱来,不由惊道,“少爷,你又想怎么样?现在这种情况,你进不去的!”
“如果想进,是进得去的。”景灏天摁灭了烟头,人从座位上竖了起来,“想想看,现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东藤介野和日本军官,还有什么人可以进出日军军区的?”
“东藤介野的翻译官!”得此一问,鹤行风也突然从副驾上竖了起来,转身看着景灏天。他们之前所掌握的有关东藤介野的信息,他的那个翻译官地位不算低。
景灏天点了点头,“你出来的时候云初受了伤,所以,军医也可以出入。鹤行风,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那个翻译官有没有什么亲人?最好是至亲。”而后重重拍在四双肩膀上,“场子里还有哪些兄弟留下来没走的,你一起带着,帮我把那个王八蛋的亲人全部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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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东藤介野的行馆门口停下来,弥柯弯腰钻出驾驶室,说了声,“到了。”
车后座的门打开,出来一个高大的欧洲人。满脸的络腮胡子,金黄色头发,笔直挺立的鼻梁上架了一副圆框的眼镜。男人穿着大风衣,背起一只钉着红色十字的医药箱,跟在弥柯身后。
跟着弥柯上楼的时候,男人附在弥柯耳朵边上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句,“要是露出马脚,你的儿子和女儿就活不成了。”
弥柯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无异常。
这个男人正是景灏天。
从鹤行风他们组织掌握的信息来看,因为战斗打得极为激烈,东藤介野平常的时间都不在行馆,只有每天晚饭的时间才过去看一看云初。所以景灏天选择了下午两点这个时间,只要弥柯能瞒过那些军卫,应该是相对安全的。
房门外军卫照例搜查了医生的医药箱,因为今天换了医生,还搜了景灏天的身。弥柯用日本语跟他们解释,说一直来的医生碰巧到别处出诊去了,才换了个人过来。做完搜查,军卫对弥柯点了点头,放两人进去。
云初微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听见响动料到是军医循例来检查,也懒得理会。直到对方坐下来,搁下医药箱在床头,用英语说,“上帝,我的病人长得真漂亮!”云初蓦然睁开了眼,惊讶地看着景灏天乔装得一副正正经经欧洲人的腔调,差点失声喊了出来。
然而景灏天只是对他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他别说话,便凑过去掀开了被子一角,露出左肩上包扎起来的地方。一边仍旧用英语说着,“我得看看伤口愈合得怎么样,还有其他地方受伤或者不舒服吗?”
意想不到的见面让云初微微shi润了眼眶,然而一想到这里的处境却又忍不住为景灏天担忧。他知道那人一定不会不管他,却不想他为他犯险,不禁便也装作平日里对待医生的态度,用英语冷冷回他,“我很好,你检查完了快走吧。”
英文还都是以前跟着景灏天的时候学的,想不到这种时候,竟然成了保护他们的屏障。
感觉到景灏天的手重重在他手臂上握了一下,云初尽量保持着被镣铐锁住的右手腕不动,只用眼神示意景灏天,“不过我的药吃的差不多了,你得再给我留些。”
景灏天看到被子底下云初身上没有穿衣服,也看到了那只锁住他的手铐,他转过头对弥柯使了个眼色,让他到门外去跟军卫打诨插科引开他们注意。弥柯咽了口口水,又不敢对他怎么样,只好压低声音说,“时间不多,你快一些。”
门一关上,云初左手握住了景灏天的手,顾不上肩膀的伤口,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你怎么来了,我没事,你快走!”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景灏天心都痛了。他手指重重抚摩在云初脸上,揩过他淡色干燥的唇,深深叹气,“我会救你出去的。云初,你坚持一下。等到国军最终围攻这里的时候,我一定会来带你走。我现在无法告诉你具体的时间,一旦有消息,我会让弥柯转达给你。”
“弥柯?他怎么会?”云初心里恍然一恸,摇头,“不要,灏天!你这样太危险了,东藤介野他势在必得,若是到时候这里会被围攻,他一定会拖着我一起死的。灏天,你不要管我了!”
“那我就陪你一起!”贴了络腮胡子的唇猛地吻住了他的嘴,堵住了云初激动的话语。景灏天手指捂住他的唇,摇了摇头,“如果你死在这里,我绝不会死在别的地方!你说过,要一起活下去。云初,相信我。”而后他轻轻吻了吻云初光洁的额头,微微一笑,“你有很厉害的身手,所以,我也相信你。你放心,弥柯的孩子在我手上,他不敢告诉东藤介野的。”
云初的唇鼻覆在他宽实干燥的手掌下面,睁着两只长河倾泽般的眼眸子定定望着他,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景灏天的神色这才稍微柔软了一些,放松了一些,“趁这段时间,你好好养好身体。只是这个锁——”
伸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