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有他才能为芙蓉报仇,因为他了解到出于面子那个也是贵族的俄国佬是不能拒绝和自己决斗的,因为丢不起那个人。
☆、决斗
接下来的一个月,每天天蒙蒙亮,载渝就来到别院找载堃学着使洋枪,他们在后院立了个木头靶子,把闲杂人等都清开,就在这里每日练习,虽然每天就两小时的时间,但载渝学得特别认真,载堃为了让他适应各种类型的手枪,还专门找了不同款式的,尤其是俄国部队里惯用的几种,有些人换了枪就拿不准力度了,因为每种手枪的后坐力是截然不同的。
40天后,已经立冬了,双方约在西直门外的一片树林里进行决斗,鉴证人是载堃和俄国的一名军官,以及一位中立的英国律师和其助手。
正是早晨,天气有些寒冷,风凄厉的刮着,两人的手枪都在律师的监督和检查下现场装弹,随后就各自领取了自己用的手枪,在规定的位置站好,为了让二人都听得懂口令,他们用英文来计步数。
律师开始倒计时,二人背对背的往前走,数到十的时候同时开枪,如果有人违反规则,载堃和作证的俄国人会击中对方非要害的部位,作弊者将视为失败,且名誉扫地。
载渝屏住呼吸,按照计数迈出步子,当数到十的时候,他急速的转头盯住目标果断的开了枪,他的人生中头一次如此的果决,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射出了子弹。
枪声几乎同时响起的,但不知为何,载渝的肩膀微微向右偏了一下,彼得射出的子弹“噗”的一声扎入了他的右膀,他打了个趔趄,才发现对面的俄国军官倒在了地上。
后来发了什么事,载渝都不太记得了,只觉得肩膀很痛,载堃和费恩修士把他送到了别院,七手八脚的忙活了一阵,给他简单麻醉之后,取出了子弹,他躺在客房里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才听到耳边有人呼唤。
“您好些了吗”讲话的人是芙蓉,他温情脉脉的坐在床边凝望着自己。
载渝憨憨的笑了:“你来了。”这还是出事之后芙蓉头一次迈出家门呢,尽管身体已经复原,但内心却受了极大的伤害,他担心的事看来没有发生,芙蓉会好起来的。
看到爱人平安无事的睁开了眼,芙蓉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却生气的说道:“若不是您有伤在身,我当真会揍您,谁叫您跑去决斗了?”他今日才听说载渝为了自己和俄国人决斗的事,凯尔索讲完他差点晕过去,不过好在只是受了伤,作恶的人一命呜呼了。
他想抬手摸这朵美丽的花儿,却苦于受伤没办法动弹,原来做英雄这么辛苦,可能他这辈子就这么一回了吧,不过他觉得值,不妄为生成个爷们。
“别乱动了,要什么我帮您拿,您瞒着夫人呢吧?”芙蓉体贴的问,这几天他打算也住下了,全天伺候载渝。
他豁达的说:“她怀孕呢,我就撒谎说去南苑办差了,可我哪儿有差事办呢,整天混吃等死的。”
“您别这么讲,最近一年您不是帮我写了新戏吗,咱们还可以接着排别的戏嘛,年底我们分花红。”芙蓉劝慰道,现在载渝成了他的合伙人了,两人一道儿琢磨京剧是件特别开心的事儿。
听到要分钱给自己载渝更加无地自容了,急得要从床上爬起来似的低吼:“不,我不要钱,虽然现在年俸就500两,可我还有地租和田租,足够过日子用了,你将来要靠钱来养老的,不多存些能行吗?”当然,只要大清国不倒,他吃这俸禄就能吃到进棺材。
芙蓉仔细的把他扶正,柔声道:“您别乱动,只是分您花红,那是您应得的一份儿,不给您我良心难安。”
“我不要,要你的钱我成什么了我……又不是你养的小白脸儿。”他撅着嘴说,要说小白脸儿的话,他这姿色是差了点儿。
伶人捂住嘴笑了:“有您这么不要命的小白脸儿么,还能为金主豁出命去。”
看到心爱的人露出了笑容,载渝也跟着高兴:“宝贝儿,多笑笑,让我看见你美得和花儿一样。”
“您只要别再做这种蠢事,我天天都会笑的。”芙蓉现在还在后怕着,万一载渝出了意外,他就是千古罪人,还好老天爷长眼,让好人躲过了一劫。
“嗯,我不会再干傻事儿了,帮我倒杯水吧,口渴。”载渝觉得喉咙发干,可又怕喝多了水尿尿,再让芙蓉伺候他小便就有点儿过分了。
芙蓉连忙帮他倒了杯清茶,搀扶着他喝水,此时此刻的载渝心中尽是满足,这比皇上赐予黄马褂还值得骄傲呢,因为他守护了所爱之人的尊严,也向其他人证明了芙蓉是自己最珍惜的人。
就在载渝养伤的这几天,凯尔索却忙着筹备书局的事,他还要为了英国的生意忙碌,如果有需要去外地,他就差三泉儿去办,但三泉儿没做过生意,有些决策性的事儿拿不了主意,这让凯尔索非常头疼,他很希望能有个得利的帮手,就在这个时候刘影出现了。
小影离开了教会,正思忖着要谋个差事,刚好碰到了在大栅栏采购磁器的凯尔索,两人就亲热的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