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发生过似的。
容砚迟疑着没有上前。
绥晚见他迟迟没有动静,脸上微微有些不满,道:“你怎么不过来?”
容砚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缓步上前,走到她身前停了脚步,然而他也只是垂眸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不冷不淡,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她缓缓拉上他的衣摆,抬起了头,对上他那双清冷异常的眸子,眸内徐徐蓄起一道水光,闪过些许委屈之色,她道:“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她抿了抿唇,低声道:“可是,容砚,我都已经等了你那么久,你难道真的不要我了吗?”
容砚倏地就怔在了原地。
京城,客栈。
躺在窗口的白衣喝完坛子里的最后一口酒,便将空坛随手搁在了脚边的空地上,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稍稍遮了遮眼,这才看向在她屋内趴在桌间的男子。
这人在她屋内宿醉了整宿,她便也在窗子口吹了一宿的冷风,她伸了个懒腰,提醒他道:“你还想在我屋里待到什么时候?”
不多时,趴在桌间的人终于动了动。
澹台晋缓缓抬起头来,半眯着醉意朦胧的眼分辨了眼外面的天色,低声喃道:“原来天亮了啊。”
“今日不是你要回风澜之日,你怎么还不去准备?”白衣跳下窗来,揉了揉肩道,“你这样可不像是即将要大婚之人。”
窗外的微光照拂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的眸子一点点黯淡下来。
大婚?哪有什么大婚?
澹台晋惨淡地勾了勾唇,复又缓缓垂下头去,拿起桌间的酒猛然就灌了一大口。
……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绥晚勾了勾唇,对容砚浅浅扬起一个笑来:“倘若……”
突然,她身子一歪,容砚赶紧手疾眼快地将她捞在了怀中。
她看着他的眼里流淌着一片温柔的春光,她道:“父皇说,不是所有事都能跟着心走的,可我这次还是想跟着心走一回呢……”
一丝血迹沿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下。
容砚神色一变。
她道:“可是,辞之,我不想为难你……”
话音未落,她便攥紧了他身前的衣襟,猛地便咳出了一大口血来,顿时染红了她领口的大片衣襟。
“晚晚……”
容砚的眸中顿时划过一丝慌乱,颤着手开始去寻她的脉搏。
她浅浅笑道:“辞之,你一定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之时,你就站在那片万丈暖阳之中……”
至此,那片暖融便落在了她的心上,一候便是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写到这里就算完结了吧
其实越写到后面就越有些迷茫,所以关于他们的结局,我会交待到后面的番外
☆、番外一
玥曌,皇宫。
明黄色的幔帐后缓缓响起一阵沉重的咳嗽,跪伏在榻前的人不由低垂了身子,哀声大道:“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
良久,沉重的声音渐渐平息。
榻间的人微不可闻地低叹一声,一道万分疲惫的声音在明黄色的幔帐后缓缓响起:“徐元,你去传旨罢!”
“皇上……”
榻间的人摆了摆手,低低道:“去罢。”
“是……”
景翕二十六年,五月,大丧。
攸宁公主暴毙,帝心悲恸,满朝沉丧,休朝三月,着太子监国。
因思及故逝爱女,帝王身体每况愈下,终至九月,宣太子奉候榻前。
即日,一道传位圣旨由养心殿传出,昭至天下。
十月,新皇登基,改年号昭和,是为昭和元年。
……
郯城。
某处院落。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墙头上传来,不多时,一道娇小的身影便晃晃悠悠地攀上了墙头。
少女鬼鬼祟祟地朝院内张望了几眼,直到没察觉到什么异常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她将枝叶往身前拨了拨,俨然一副完美将自己藏身于繁密枝叶中的模样。
站在墙根处的书珃一脸黑线地看着墙头上某人的这一系列动作,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自家主子这个月以来第二十三回扒人家的墙头了。
书珃张了张唇,小声提醒着:“主子……”
绥晩立即回过头瞪了她一眼,同时用手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小点声,会被发现的。”
书珃:……
她其实很想说,就她们这两个明晃晃的大活人,怎么可能还没被人发现。
这院内之人又不是吃素的,而且这周围还不知隐匿了多少暗卫,她敢说她们俩若真是私闯进来的贼人,绝对还没靠近就会被人处理了干净,哪来的机会在这里晃悠。
然而,她们此刻却好生生地站在这里,这说明什么?
说明绝对不是他们的能力下降了没发现她们的存在,而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