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翻身下墙转到了人的正面。
呵,脸上还掩着书呢,容砚什么时候喜欢用书遮住脸了,又不是见不得人,欲盖弥彰。
她一揭开书,便看到了书下掩盖着的那张清隽淡雅的面相。
衣着装束还是容砚的装束,脸也还是容砚的那张脸,但只怕是这张皮囊之下的人早就换了吧。
果不其然,人皮.面具下不是七星又是何人。
她说怎么他这些时日还一直戴着“容砚”的那张人皮.面具,敢情就在这里等着她呢!
这主仆二人也不是第一次像这样换身份了,但她没想到这两人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来了个偷梁换柱。
七星其实是有些懵怔的,虽说他的确是以主子的身份坐在此,美其名曰为晒太阳,不曾想这晒着晒着舒服得过了头,他就睡了过去。
这人还在睡梦中,眼前便猛然一阵大亮,然后脸上倏地撕拉刺痛,甫一睁眼,便见着绥晩拿着人皮.面具正目光不善地看着他。
他心中暗道一个不好!
绥晚居高临下地看着躺椅上的七星,咬牙切齿地问:“容砚呢?”
七星一脸讪讪然,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地道:“主子……他……”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绥晚呵呵。
“这个么……其实吧……主子说他在这里休养了这么些时日,身子实在酸乏得很,正好最近天气不错,便说要趁着这等好天气去外面走走,散散心,顺便感受感受下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
绥晩就静静地看着他编。
七星一脸真诚得不能再真诚地看着她,“实在是宫姑娘你早间睡得太沉了,主子不忍扰了你的清梦,这才不得不一个人忍痛离开。”
那她是不是还得好好感谢一下他的善解人意?
果然,她还是不够了解他啊,只有她想不出的事,还真没有他容砚做不出来的事。
从京城过来,这人就因为她服毒假死骗了他一事,气了好长一段时日。
得,这回来的一路上,硬是没搭理过她半句,两个人竟然是分了两辆马车坐回来的。
行,毕竟他身上的情毒未解,她靠近他只会影响他的心绪,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回郯城之后,以免他毒发,为了让他安心好好养伤,而她初解完寒毒,反正也要休歇,既然如此,那两人就分别各自休养。
她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这些她都能理解。
既然他不能去见她,那她就来主动看他,不就是爬墙,一回生二回熟,反正类似的事她也没少做。
哪想她这还没来个几回呢,这人就又跑了。
他要是真觉得她对他影响兹大,和她说一声,大不了她不过来便是,人一声不吭地走了算怎么回事。
敢情他还在为之前的事气呢,这人以前也没瞧着这么小气劲啊!
他生气,她还生气呢!
绥晩此刻很是火大。
七星看着她愈发黑沉下来的脸色只觉着更加不好了,他貌似把人给惹火了。
果然,他就知道这份差事不太好做,主子带走了白青,带走了他哥,怎么就不把他也一并带走呢。
这要解释得不好,宫姑娘对主子生了气,两人生了嫌隙,主子到时候自己在宫姑娘受了冷落,又岂会轻易饶过他。
这要解释得好,顶多也就暂时性地安抚了宫姑娘,不表示后续就没麻烦了。
哦,即便他解释得再好,主子也不会感激他的。
反正好与不好,他都讨不到什么好,最终吃苦的是他,受罪的也还是他。
果然,他就知道有什么好差事怎么也不会轮到他,什么不讨好的事倒是全扔到他这来了。
他看主子就是在责罚他上回擅自做主带宫姑娘去了冰室一事,虽然主子当时没说什么,但不表示从此就不计较了,等到日后迟早有要翻旧账的一天。
谁说他家主子不小心眼的,他看天底下就没有比自家主子笔笔账都算得更清楚的人了。
绥晩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道:“既然你说他去外面散心了,那你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主子没说。”
“没说是吧?”绥晩此时的语气已是说不出的危险。
七星面上淡定地点头,心中却是忙不迭地抹了一把虚汗,这下属的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难做!
绥晩冷笑:“那他总说了他何时回来吧?”
“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七星心虚地移开眼,“数月。”
“很好!”绥晩勾了勾唇。
“正好我先前也答应过师兄要去偃临看他,等你主子回来,你告诉他,我们师兄妹难得才能相聚一次,少则一两月多则数月我就回来了,让他没事不要过来叨扰,毕竟我们师兄妹之间的贴己话,他一个外人怎么都不大适合在场。”
七星:……
他敢说他要真这么和主子说,主子能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