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拾伍、教我如何不想她</h1>
那晚,江庆之将荏南抱在腿上哄了很久,直到她完全平静了下来,才问道:“怎么突然晚上试裙子?”
荏南有些怕,试图蒙混过关:“你不是答应我去舞会吗?旗袍来不及做好,我就买了件洋服……”越说越小声。
江庆之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裙子,手臂全露在外面,背后好大一片蕾丝,白嫩的肌肤在细致的花纹间若隐若现。
“不许。”没别的话了。
荏南有些急了,却只敢勾住他袖口,软软请求:“大哥……”
“不许。”还是这句话。
荏南有些不服气,却也知道这事没转圜了,不过这衣服本来也被勾坏了穿不出去,还是老实答应了。
没想到这还不是结束。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荏南没了声音,大概是被猫叼了舌头。
“张嫂说你准点回家的。”话语间质问的意思不言而喻。
荏南这次理亏得没一点辩驳的余地,只好撒娇耍无赖,手软软地勾住大哥的脖子,头低低的,一副难过又愧疚的模样。
“大哥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生囡囡的气好不好?”不要不带她去舞会好不好,不过这句她没敢说,怕弄巧成拙。
“每次认错最痛快。”庆之口气平淡,听不出到底生气没有。
“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真的。”说话间又带了一点泣意,娇娇软软的,让人更想欺负。
江庆之知道她这是在玩哀兵必胜,可从小到大这一招百试百灵,如今也仍是这样。
“大哥。”
若是能对她硬下心肠,也不会惯成今日这样。
”下不为例。”早不知道例了多少个下次了,一言九鼎,一字千金,到了她这里全打折到白送。
“大哥对我最好,我最喜欢大哥。”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借着撒娇说出真心。
江庆之看着她的眼,眼角还染着绯色,跟兔子似的,眼皮更有些肿了,脸上是半干的泪痕,鼻头也红红一点,狼狈极了,唯独眼瞳闪亮着无法忽视的光。
他避开了那光,弹了下她额头,“花言巧语。”
离礼拜五越近,荏南就越来越有些紧张。
她以前不是没去过那种场合,觥筹交盏,衣香丽影,端的是欲望与权力的盛宴,有权者间明码标价、各取所需,有情者间耳鬓厮磨、心照不宣。
她每每去了那种地方,总像个误入成人游戏的生瓜蛋子。可这回她有雄心壮志,自然不能被人比了下去。
这天晚饭过后,江庆之照例要回房办公,经过时却被荏南一下子抱住了手臂。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无尾熊似的挂在他手上,江庆之刚要抽出,荏南却得寸进尺地拽住他的袖子,挣扎着抱得更紧了。
“嗯?”
一个字就冻得荏南讪讪地松了手,可到底没舍得全放,还是抓了他的袖口,仰着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江庆之揉了下眉间,坚定地移开手,说:“又要干什么?”
荏南悄悄荡开一个笑,然后连忙一副正经的不得了的样子报告说:“大哥,你陪我练习跳舞好不好,我怕丢丑。”
这倒奇了,江庆之俯视着她,微微挑眉,“你也怕丢丑?”
这话捅了大篓子了,江家小囡又扭又缠又撅嘴,不服气极了,她这么乖的囡囡,怎么说的和二皮脸似的。
江庆之被她缠得没法,只好让步答应,换来荏南的嘴总算放下来,不用挂油瓶了。
要是按荏南的意思,她恨不得立刻上楼沐浴换上最性感的裙子,再涂上蜜丝佛陀的大红唇,可江庆之不配合,就打算在客厅随便练练。
荏南刚要耍赖,就听见大哥淡淡说道:“再撅嘴就拧下来。”
这是什么坏大哥,不哄就罢了还要把嘴拧下来!
苦命的囡囡只好就穿着学生服,踩着绒毛拖鞋,在自家客厅沙发旁可怜的一点空地,和大哥共舞。
唱针被一只手提了起来,勾在修长的指尖上,轻轻放下,划过黑色唱片的纹理,清越缠绵的歌声便从黄铜喇叭的漩涡中流了出来。
“教我如何不想她
天上飘着些微云,
地上吹着些微风。
啊!
微风吹动了我的头发,
教我如何不想她?
月光恋爱着海洋,
海洋恋爱着月光。
啊!
这般蜜也似的银夜。
教我如何不想她?
……”
转身,是穿着青色衫子黑色百褶长裙的少女。
绑了一天的麻花辫松了开来,如雾一般散在肩头,她的白袜子脱在了房里,如今光裸的小腿在暖黄的灯光中仍然闪着莹润的光,纤细的踝骨被毛茸茸的拖鞋衬着更加玲珑。
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