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讨即墨清欢心,萧采芝刻苦练字,勤奋得都不像自己了。总算让她习得了一丝神韵,见即墨清看她字时柔和的神色,萧采芝小尾巴都翘上了天。
谁知高兴没两天,即墨清又找起了碴,说萧采芝武功招式不美。萧采芝都不晓得自己有功夫,被他提起才想起,确实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练过几次,不过是因此身体活动时轻了些,即墨清这种从小练起的确实瞧不上。
萧采芝趁他背过去,嫌弃的撇撇嘴。
趁早把你以前学的忘掉,把我教的记熟便是,即墨清转了过来,收起折扇敲了敲她的头,你那些坏习惯,少不得一一改起。
萧采芝恍然大悟,原是给她改善生活习惯来了,忙问:睡姿差算么?
即墨清失笑:你天生便这样?
那是,娘亲训过我多次,说姑娘家可不能没有睡相。
那便不用改,即墨清捏了捏萧采芝粉润的脸蛋,宠溺一笑,是床榻不好,让你睡不踏实。
萧采芝被摸过的地方泛起一阵热,微风拂过脸颊,热度仍久久挥之不去,而那修长的手指一圈圈缠绕起她垂下的青丝,连发丝都羞得沾上了热度。
见到即墨清便心律不齐,是萧采芝最坏的习惯。
萧采芝手执墨锭,在砚台上细细画圈,接着,沾墨下笔一气呵成,等到最后一字勾完,松了口气。萧采芝打量起自己的墨宝,满意点头,随即递给即墨清。
即墨清凝视一阵,缓缓开口:有一事困扰我很久,既然你说在书院时也对我有意,那后来趁虚而入的究竟是谁?
萧采芝娇躯一僵,不懂他为何忽然问这个。她小心观测起即墨清脸色,难以应答,总不能实话实说,说自己本打算坐享齐人之福。
我原先听到些风声,以为是季府少爷,后来又见你与翰林私交甚密。所以,下圣旨那日,你小心维护的心上人是?他神色悠悠,仿佛在随意话着家常,可出口的每个字都让萧采芝如履薄冰。
萧采芝忽然发现,她劝杭季二人莫要与即墨清作对,却忘了劝即墨清。这段日子,她可发现即墨清小心眼的很,她慌张的干笑了下,
都不是,误会误会。
原来如此,即墨清点点头,唇角一勾,却不见笑意,那便好,我也就放心了。
萧采芝压下心头躁郁,却突兀的想起前几日与杭延见面时,他受伤的手臂,越想越是不安,就连即墨清的怀抱都让她升起一丝寒意。
萧采芝将即墨清上句话翻来覆去的嚼,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娘子在想什么?即墨清温柔的牵起纤手,扣入她指缝。
即墨清扣得紧,萧采芝想抽回去却不能够,她努力把自己怀疑的思绪抹去,冲他笑了笑,
没什么,我想起杭延被烫伤,所以有些担心罢了。
烫伤?即墨清把玩着柔荑,笑了一声,既是烫伤,我回头送个药方过去,保证药到病除。
萧采芝见状,反而更忧心了,连打趣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心思都没有。她唯恐即墨清也给杭延下个什么奇毒,但对着即墨清的脸又说不出什么重话,只得幽幽叹口气,
你要保证,别对他下
娘子不信我?即墨清微微蹙眉,宛如西子捧心,委屈的神情令萧采芝生出些负罪感,那药方我让娘子亲自检阅书写,可好?
说罢,即墨清便走到书架,抽出本珍贵古籍,递给萧采芝。萧采芝一看,是本名号响亮的医书,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感到十分惭愧。
即墨清将宣纸摊平,又将医书翻到治疗烫伤那页,端端正正摆于萧采芝面前。
萧采芝低着头,嗫嚅:对不起,是我错怪夫君了。
无事。
萧采芝见即墨清云淡风轻,没有怪罪,心底愈发自责。她认认真真抄完药方,每一字都细细核对,保证无误后,再递给即墨清。
即墨清将宣纸小心叠好:翰林知道娘子这番心意,定会十分感动。
之后,当着萧采芝的面唤来小厮,命他速速送去。萧采芝见状,再无疑虑。
季寻风正与杭延下棋对弈,下人敲门进来,说是七殿下送来了治烫伤的药房,请翰林过目。待屏退左右,季寻风见杭延将方子搁置一旁,便自个拿来看,只见信纸上书药方二字。
七殿下这什么意思?拿你寻开心?季寻风讥笑一声,想起夺妻之恨、伤友之仇,便气不打一处来,我倒要看看他安的什么心。
季寻风见杭延默许,索性拆开一看,这药方竟真有模有样,几味药材也并非罕见,都是常用的中药,一时倒看不出毛病。
难道即墨清真如此无聊,弄个方子只为嘲讽杭延?
季寻风满腹疑虑,再细细看去,研究起句读字眼,仿佛也凑不成什么暗语。季寻风只能转交给杭延,讪讪道,
除了他字写得不如平时,其余我是看不出来。
杭延接过一瞥,顿时愣在原地,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