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开门见山</h1>
“多少合适?三千两?五千两?”白胖兴奋不已,好像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
“五千两……五千两黄金!”黑瘦犹豫了一下,敲定了她的身价。
“五千两黄金?!”戴十四急了,“我家里人没钱!你们要不到赎金的!”
“是吗?”黑瘦努努嘴,“那人戴着这玉,我看他应该拿得出钱。”
戴十四一想这么多黄金装进车里都不一定能带走,感到一阵rou痛。她反问黑瘦:“他凭什么给你们赎金啊?这么多钱他能买一屋子的侍妾丫头了,什么样的没有?”
“哥,五千两黄金是有点多,绑个公主也就要这么多钱了。”白胖觉得戴十四的话有道理,“要不两千两吧,够咱花的了。”
“也多!我不值这个钱!”戴十四断然否决,恨不得把自己说得一文不值,“不信你们就试试,要不到钱不要说我没提醒你们。”
“那你说多少合适?”黑瘦瞪着她,“一千两?!”
“最多一百两。”戴十四犹豫了一下,抄了个底。
黑瘦冷笑,“你要是个普通丫头,上次那人能亲自来救你?!少跟我鬼扯!一千两!少一分都不行!他废了我的手,我还得废他一只手!”
“哥……”
“都闭嘴!”白胖试图插话,被黑瘦粗暴打断。黑瘦有些烦躁,自己身为一个绑匪,竟然被rou票牵着鼻子走,赎金莫名其妙缩了水。他把匕首掏出来,决定少和戴十四对话,免得越说越吃亏。
“啊!”戴十四脖子上抵了一把匕首,她不敢再出声了。
马车在黑夜中驶向城郊,车轮滚滚作响,听久了有种永无尽头的疲惫感。恐惧逐渐漫上心头。她的手被捆着,很痛,但她的心思却无法集中到rou体的痛苦之上。
她多么希望李随安此刻从天而降,但她也不想李随安以身犯险。绑匪要的不只是钱。如果李随安真的为她废掉一只手,她情愿立即死去。
李随安心知这样没头没脑地找下去是找不到的。戴十四初来金陵,不曾与当地人结仇,对方极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把他引开的小孩子哭着说有个常在自家酒馆喝酒的叔叔塞了他一袋糖,让他过去把李随安引来。
问起那个常来喝酒的叔叔,酒馆老板夫妻俩涕泗横流,说不认识他,只知道他看起来黑黑瘦瘦的,说话带着北方口音,一只手是残疾。
再问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李随安没有对小孩做什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家酒馆。
身后传来老板夫妻俩打孩子的声音,小孩的哭声饱含劫后余生的惊喜。
如果是绑架的话,那么至少戴十四现在是安全的。
只不过谁会绑架她呢?谁又会知道她和他的关系呢?黑黑瘦瘦、手有残疾、北方口音……这些描述在脑海中旋转,却无法拼凑出一个具体的形象。
如果不是绑架的话……李随安感觉心口一阵刺痛,他立即打道回府,将此事告诉了吴老太太。
吴老太太本已歇下,被通传的丫鬟叫了起来,正欲斥责李随安,结果被惊得好半天没说话。
李随安虽然站在那里,静待吴老太太回话,但整个人魂不附体,好似被夺去了神志。
“祖母。”李随安看她久久不作声,只得出声提醒她,“请拨给孙子一些人,前去寻找十四姑娘。”
吴老太太摆了摆手,“不急。”
李随安猛然抬头,声音嘶哑,“您不是很喜爱十四姑娘吗?现如今她生死未卜,如何不急?”
“你去哪儿找?”吴老太太站起来,披上了罩衫,“金陵那么大,她被有心人掳去,犹如泥牛入海,找是找不到的。”
“那怎么办?”李随安按耐住焦躁,心知祖母说得有道理,“难道只能等待吗?”
吴老太太瞥了他一眼,让屋里伺候的丫鬟全都退下。
她点了一支安神香,又倒了一杯茶,走到李随安面前坐下。
“跪下。”
吴老太太再随性不过,这些礼仪都是能省则省。此刻她要李随安跪下,李随安便跪下。
“随安,你告诉祖母,你和十四丫头是怎么回事?”她目光如炬看向李随安,看不出是喜是怒。
李随安也不瞒她,毫不犹豫地说:“将来戴十四会是您的孙媳妇。”
吴老太太一声冷笑,“从她来的第一天我就看出来了,你们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戏!”
“是孙儿不好。”李随安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十四姑娘年纪尚小,孙儿未问过她,更不敢贸然告诉您。”
”你是怕我不同意吧?”吴老太太横了他一眼,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还要你姨母认她做义女,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合着一家子人都被你骗得团团转!”
“祖母高明过人,孙儿不敢欺骗,也欺骗不了。”李随安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并未慌乱,“祖母不问我,我也是要告诉祖母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