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十三 该来的总会来</h1>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车行驶的地方已经完全陌生,对S市这块了如指掌的阿崇皱起眉头,今晚的程梵已经透露出太多他们所不了解的事情。
阿崇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其实程梵和他曾经是一所中学的同学。只是那时候的他就已经混社会不怎么去学校了,他偶尔会在便利店遇见穿着宽松刻意把脸遮着的程梵,年少情窦初开却碍于身份的按捺不住了阿崇只能装作不经意与她接触客套两句,把所有的心动埋葬在心底。
中学时代的程梵性格还是明媚灿烂的姑娘,可从高中时期起她就渐渐变得寡言Yin冷,白日他从未撞见过程梵。毕业后他一直没有再遇见她,那日受泰熠洲安排到她身边,这样的重遇着实令他惊喜又酸涩。
他不知道程梵从哪里学来的这身手,以及今晚展现的超自然力量。一股即将被推离程梵身边的恐惧涌上阿崇的心头。
副驾驶上的陈吾眯着眼看周围,“咦?我们这是来宴山了吗?”
程梵微微点了点头,在半山腰停车。手架在半开的车窗上不知道在等待什么,宴山的夜风清月朗,半吊子神棍陈吾都能看出此地钟灵毓秀,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Jing华。
他敢保证,这地方要是被权贵发现立刻就要被封锁私底下用来安祖坟或建私宅。
山上有灯光若隐若现,应该是有人提着灯笼下山了,陈吾视线紧跟那灯光移动,只见那灯光扑闪扑闪的越来越近越来越明亮。来人是位貌若潘安的男人,一袭竹青色汉服。眼尖的陈吾发现这男人衣服上头绣着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呼之欲出。比较之前令他沮丧自卑的松云又是高贵不知凡几。
男人站在窗边,思念而专注的目光与程梵对上,宛如春水映梨花一发不可收拾。
“知清今夜在照顾病中的松云便轮到我来了,阿璟这次不回殿里了吗?”他好似没有看见旁边的两个活人,表现像一位想讨好君王以求被宠幸的妃子。
“这次还有事,你带着陈吾去薄露台。我应该很快会回来一次。”她指着陈吾示意道。
陈吾以为程梵看在他乖巧懂事的份上要放过他,谁知一走神的功夫就被程梵的男人带到山上去。他现在短手短脚的一个假小孩被他指挥的好似一个地Jing在转悠,这个男人在程梵走后态度不好,不过可以理解。
对危险一无所知的陈吾走在前面,一脚踩上薄露台的青石小圆台上。
被剩下的阿崇继续跟上车,程梵没了往日的娇蛮霸道沉默着开车,阿崇的心沉入海底,种种迹象不得不让他往最不好的一面想去。
汽车开下山临近山口公路的时候停下来,公路两旁种着树能够掩饰越野的车身,一个穿着普通的女人等在那里。
女人和程梵很熟,程梵格外怜惜她,将阿崇手腕戴上手铐推出车外。隔着一个玻璃,阿崇听不见她们在谈什么,但女子身份不明。
“剿了这趟也算是件大功德了嘿……当初和我一起的那些人没想到都长歪了,算了不提了。诶姐,什么时候我请你吃顿饭?”女子趴在窗口问。
程梵接过一根烟,摇摇头,“不了,看着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女子正是陈吾当初醒来听见的那个被害的女孩,当年被程梵的父亲所救,与其他被解救的男孩接受同样的教育。那些人里,男孩好些的就是干些普通的工作营生,更多的却是去偷鸡摸狗加入了黑帮成为毒贩。
等待阿崇的是漫长的牢狱生涯,程梵走时没再看他哪怕一眼,仿佛甩了一条恶心的虫子一样轻松。
“走吧,看什么。”女人上了车,阿崇左右坐着两个男人看管他。检查他的手铐和口袋,这一刻,阿崇知道他和程儿的关系断了。
后来,阿崇在狱中多次申请让程梵探视无果,绝望中被判了死刑。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泰熠洲背后冷汗直流,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人在江湖走干的这行,哪有可能不得罪人,不过如果是警察找到他附近一定会有狗叫。
前方女性的身影越发清晰,倒让他放松了一些。虽然他现在只有一把枪可如果对上前方的女人想来是不需要的。
等那女人距离她只有五步之遥,皎洁的月光映清她的模样。泰熠洲心中一震, 程儿怎么出现在这荒山野岭?
“程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阿崇人呢?没人护着你是不是?是不是基地出问题了?”他焦急的上去去查看她的身体,唯恐她受了伤。狡诈如他已经顾不得去思考她孤身一人是如何准确的找到这里的。
泰熠洲才将她检查完,松了一口气。抱着她亲了好几口才完全放下心。毫无防备地,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他惊愕的低头看去。
程梵用枪抵着他的腹部,此时鲜血已经渗透他的衬衫漫延流出。她握着枪的指尖拧的发白,但力气没有丝毫的放松。
“程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他脸色煞白,无视自己腹部的枪伤心肝都被吓得颤颤,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