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甜,和酸</h1>
“这家私房菜是我哥带我来的,厨子是有名的老师傅,据说祖上几代是出自御膳房。”黎梨闹完了,便和纪得闲扯些有的没的,“我吃着,倒是清爽。冬天犯懒,就想着喝碗热汤,这里的最暖。”
纪得静静听着。
没多久,菜就上桌了。四个人,满满当当一整桌,全按着他们的喜好配的。其中居然还有她的一道药膳,想必是特意安排的。一旁的小厮随身伺候着,纪得喝着汤,确实不腻口,浓浓的甲鱼汤居然想牛nai一样丝滑。药膳的口味与平常不一样,却也新鲜,同样是遮去了药味。
纪得从小被张姨养刁了胃口,这顿饭,确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甚是合心意。这样的地方,下次爷爷nainai来Z市,必定带们来试试,纪得心中暗自记下了。
饭后,黎梨拉纪得去湖边散步消食,说着女孩子间的体己话。
“明明说好请你们吃饭,这回倒是我出尔反尔了。”纪得略有难色地说道。
方才吃得差不多了,她去洗手间的空档,想结账,黎梨赶过来制止,最后还是没付成。
“我哥他多的是这样的饭局,长年记着帐呢,不吃白不吃。哈哈。”黎梨调皮地对她眨眨眼。纪得无奈,只好作罢。
“纪得,我们多久没见了。”黎梨感叹道。
“唔,昨天下午刚见过。”
“哈哈,你啊你,顾左右而言他。”黎梨说,“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确实是很久了,恍如隔世啊。我觉得你变了,变得更好看、成熟、有气质。只是你这样的聪明人,怎么就是不肯放过自己呢。”
“我们初一就是同桌了,那会儿你可真高冷,但我不觉得,因为你无意的,你只是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的亲近。可现在,你,确是有意而为之。陆禾哥对你……你心知肚明,你何必如此防范他,将他推开,推离你的世界。”黎梨有些打抱不平,也有些义愤填膺。但终归是他们俩个人的事,多说无益。
又一个为陆禾背书的人啊。
纪得默然,她这样的生活规律了十年,从未有人与她多说什么。他一回来,打破了平静生活不说,多出一群人与她侃侃而谈当年曾经。不过是享受孤独,习惯一个人独处,舍不得跟别人共享这清净人生,怎么好像不被允许。
“黎梨,我习惯了,”纪得是看得出她的关心,还是耐着性子回复她:“这么多年,平衡了生活、工作、家人之间的三者关系。很好很安全。”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
“怎么算好?如果活一天和活一生都是一个模样的,怎么样都不算好。”黎梨着急啊:“你的生活、工作、家人很重要。那友情呢,爱情呢。你不尝试一下如何知道值不值得这一遭。你这样逃开全世界,避着走近你的人。”也只有他傻到不愿放弃,你是他全部的念想。你们明明是情投意合天造地设,怎么,愿意错过。“纪得,给彼此一个机会并不会损失什么啊。”
会失掉现在的自我,失掉原本平静的生活,失掉自己最后的保护壳。没能能告诉她结局是不是好。
“你觉得好吗?”纪得平静地看着她问道。
黎梨被他反问得一愣,随即想到和陆析的种种:“好,也不好。”眉眼间溢满了各种情绪,“从此你的生命中多了一个他,想起来都是无比开心的事。喜怒哀乐都与人共享,这样的人生,你也该有。”
纪得静下来,细细品味。
陆禾对于她,其实从不曾缺席。哪怕之前十年的一别而过,他在纪得的生命中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久久不会淡去。尝过他带给自己的甜,也吃过他不辞而别的酸。大多时候她都是顺其自然,想不透的问题就不去想。何必为难自己,强求旁人。
黎梨不再逼她,散了会步便去找陆析了。
陆禾被屋内暖气熏得真舒服,陆析在旁边念念叨叨地让他昏昏欲睡。来来去去都是一些追女孩子的偏方,烦得很。黎梨就是在陆析滔滔不绝的时候进来的,白了他一眼:“就听见你说的那些不着调的话。”
“哪儿啊,我就是这么追到你的。”陆析一口白牙,Jing神地笑着。
“我也真是不挑。”黎梨耸耸肩,无所谓的说。
陆析脸一黑,咬牙切齿地就要来抓她,黎梨忙躲开,一场追逐打闹。
陆禾被他们吵得实在头疼,起身出门。才走到院子,就看到某人坐在院中的竹椅上,抱着膝盖悠闲地看着小鸡啄米。画面定格,少女的侧脸美好如初,眼神专注。或许一开始打动他的,就是这份认真劲。
陆禾走近,纪得还没察觉,倒是先吓跑了两只小鸡崽。
“看得这么入神?”走到旁边的一把竹椅坐下。冬日里的阳光暖得人心肝脾肺肾都松了劲,尤其舒服。
纪得摇摇头,被暖阳烘着心,身子懒懒的,她放空了好一会儿,什么都不想,脑子都感觉轻盈了许多。
院内没有了声音,远处的小鸡崽试探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