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愿打愿挨</h1>
“宝宝,妈妈不累。”纪年琴泛起慈爱的笑,保养得当的脸上夹杂着些许细纹,“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有因果的。你做了某个选择,得到了一些东西,势必会失去一些什么。”
她知道,自己一向懂事体贴的女儿,今夜这般失措泄露心思,定是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被困了心神。
“也许你无法权衡得失利弊,那么问问你的心,它想怎么做。无论如何,妈妈都希望你快乐。”
“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纪得黯哑的声音低诉着。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纪年琴自嘲的笑了笑,眼眶泛红,深深吸了口气,才敢讲下去,“我甚至比不上张姨了解你的饮食起居。年轻时候只顾自己,现在又忙于公事。可是妈妈也在努力,想和你亲近。像今天这样,你找我,说什么都好,真的令我高兴。”而不是闷在心里自己消化。
听完母亲的自责坦白,纪得鼻尖隐隐发酸。母亲一直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没想到也有今夜这般脆弱无奈的一面。她不再多说什么。
“宝宝,如果你预判不了某一个开始,首先,不要被假设错过。”纪年琴收拾好心情,又恢复了Jing明坚韧的一面,“陆家那小子确实不错,不过配你,不过是堪堪及得上。”妈妈和整个纪氏集团是你骄傲的资本。不要怕,跟着你的心走。
“您都知道?”这一回,倒是纪得惊讶万分了。
“你若喜欢他,便是便宜了他,你若不喜欢他,便再不理会他。”纪年琴抬起头,直视她,“这事,全由你心意。”
“他很好,是我……”不够好,母亲对陆禾的轻视让纪得略微有些打抱不平,下意识反驳,陆禾在她的心里,先不论是什么身份,的确是一个堪称完美的人。人群中耀眼夺目的人,年少时意气风发的人,也是,唯一扰她心神的人。
所以这一次,她率划清界限,先将两人隔离在安全范围内。两不相欠也好过彼此迁就。
“你这个胆小鬼哟。”纪年琴拿她没辙,“就整个Z市放眼望去,还没有我瞧得上的门户能配咱们家的。宝宝,你很优秀。”纪年琴强调道,“你再过两周就是你的生辰了,爷爷nainai念叨很久了,正好趁着年关将近,早些去陪陪他们。”
纪得应允,“妈妈您早点休息。”随后便离开了书房。
时间确实可以改变很多,想当年不顾门第之见执意下嫁的母亲,如今也拿门当户对这番说辞来开解自己。纪年琴的一席话并没有让纪得的瞬间自信满满,倒是成就了她一夜无梦的好眠。
次日一早就收到黎梨的微信,讲了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地址,怕纪得不好找,说是会开车去公寓接她。纪年琴一早又出差去了,纪得整理一下,与张姨说了几句注意身体的话,就驱车前往公寓了。
黎梨的电话打来时,纪得正爬在梯子上整理书架,原本是要找一张老唱片,翻着翻着乱了,索性就整理起来。
“纪得,你家在哪儿呢,我绕了半天找不到,回国这些年Z市的路还是这么迷。”黎梨开着功放打电话,时不时会听到女生的惊呼,和隔壁带着宠溺和无奈的男声。
“笨蛋,这边左转啊,你倒是看着点路。”是陆析。
“你信不信我开河里去!”黎梨炸毛。叫她笨蛋怎么能忍。
“信信,我的小祖宗,下回我开,不,这辈子都我开车成吗。”
“你开你的,我开我的。谁跟你这辈子。”
“你再说试试,还收拾不了你了我……”接踵而至一片打闹嘈杂。
“陆析我握着方向盘呢,你注意点儿!”他们打闹间不小心把电话挂了。
纪得这个电话接的,别说地址了,一个字都没讲,就听了一场别有生趣的打情骂俏。看了一下时间,草草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就下楼了。
在路边等了片刻,就看到从转弯处冒出一辆保时捷,横冲直撞地一闪而过,开过头了呀。纪得失笑,原地不动,果然不一会儿,前面的车慢悠悠地倒退,在她面前停下。
“你怎么在路边等啊。我到了会给你电话的。”黎梨下车跑到她面前,满脸写着抱歉。
“怕你找不到路,刚下来你就到了。”纪得柔柔地说。
陆析趁这功夫,连忙跑下车,换到了驾驶座,抱着方向盘死不松手。
黎梨气急了,“陆析你是不是怕,怕你不要坐我的车,你下来我开。”陆析不理她,头一扭,顾自抱着方向盘装听不见。
纪得见了连忙打圆场说:“就当照顾我,你知道我不能受惊吓。”
黎梨作罢,一脸不服气地妥协了,“看你面子哦。”
纪得笑着应下了,侧脸一转,隐约看到后座有一个人影,看不真切,心下却已了然。
“你们先走,我开车后面跟着吧。”地点是黎梨定的,纪得不熟路,只好出此下策。
黎梨自然是不答应:“明明坐得下你干嘛开车呀,你自己开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