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時已立春乎。 各自纏繞的思念,<4></h1>
齊藤新看一下手錶,時間是下午2:45。
原本想直接走到停車場,走到醫院門口看到永澤博昭四處張望;齊藤新感覺永澤博昭是在等他,所以他走到永澤博昭的面前謙和有禮的問:「永澤醫師在等人嗎?」
永澤博昭微笑的點著頭,「在等你。」
「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會這樣問,是齊藤新想報答他跟他的團隊對亞里沙的照顧,而若剛好有那麼一件事是他可以幫上忙的,齊藤新是不會推卻。
「只是想跟你說一些話。」永擇博昭搖搖手,用教授對學生疼愛的口吻叮嚀著:「齊藤,希望你能把握住這次機會。」
「非常感謝永澤教授的厚愛。」齊藤新不明白永澤博昭為什麼會這樣說,善解人意的齊藤新微笑的點頭,「若有那個機會,我會去把握。」
「你的學歷與涵養,值得更好的人生。」永澤博昭輕拍了齊藤新的肩膀,用好似他已經被錄取的愉快音調祝福著。
在一次巡房,跟齊藤新談話總感到愉快的永澤博昭隨口問了齊藤新的職業,齊藤新淡淡的回答:『目前從事特種行業。』
齊藤新既不隱瞞也不卑微的回答反倒讓永澤博昭有了歉意。
永澤博昭不是特地探詢他人隱私,卻在聽到齊藤新的回答後,對他有了無限的惋惜與感慨;所以遇到這次難得的機會,永澤博昭希望齊藤新可以脫離那個世界過正常的生活。
「感謝厚愛。」齊藤新右手掌放在胸前,誠摯的道謝。就算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永澤博昭那叮嚀的語氣、以及感受到永澤博昭期盼他有一個更好的未來,光是這樣就足以讓齊藤新銘記於心。
齊藤新的職業在他人眼中是低賤與令人唾棄。
所有加諸在齊藤新身上的醜陋評論與嫌惡的目光,齊藤新通通不在意,因為那是事實;然而學者般的永澤博昭對齊藤新卻有不同的看法,永澤博昭就認為他是個謙遜有涵養的人。
或許,永澤博昭看到的,是齊藤新冷漠俊顏下那顆無助的心。
*
『畢業於WSD大學。……
『學歷或許還可偽造,但一個人的涵養與談吐是騙不了人的……
『請務必給他一個機會。』
這些對話一直在東地秀樹的腦海中徘徊。
離開醫院的東地秀樹隨便找了一家咖啡廳,一直到服務人員送上咖啡前,與永澤博昭的談話內容揮之不去。
到底是齊藤新有魅惑人的魔力還是自己努力不夠?
淺啜一口咖啡後的東地秀樹這麼的問自己。
但兩者都不是。
是東地秀樹給自己的標準過於嚴苛、父母給他的期待太高,導致他的思想與格局被侷限在既有的架構裏。
東地秀樹並沒有那麼恨齊藤新。
因他這麼認為,璃奈會接受齊藤新的引誘,他自己也要負一些責任;不但粗暴跟她做愛,還對她不聞不問。
刻意的冷默也是一種暴力,是璃奈服藥輕生被救回後的體會。
會這麼不是滋味,是有種被他比下的心情充斥其中,若真要細究,最大的原因還是東地秀樹心底的優越感作祟。
所以他討厭他。
想想,整個事件中,最無辜的受害者是璃奈。
在把她送往醫院的途中,東地秀樹一路祈禱她平安無事,那種害怕失去的焦慮讓東地秀樹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止不住的發抖。
『幸好,她只吃了安眠藥沒有混其他的藥,因現在的安眠藥過量還不至危及性命、再加上發現的早,所以沒有造成很大的傷害,這是值得慶幸的事。』幾個小時後,走出手術房的主治醫師,向東地秀樹解說洗胃過程與症狀,為了安全起見,把璃奈轉到加護病房觀察。
醫師問東地秀樹服藥過量的原因,東地秀樹僅用『私事不願多談。』來迴避;不過他這樣的回答,醫師也能猜出幾分事實,只跟他說:『病人有些行為,比如自殺……等行為,都參雜了複雜的社會現象,所以患者出院後請多關心她。』
『謝謝。』東地秀樹誠心的感謝。
『出院後有需要我幫忙轉Jing神科嗎?』
『不用,感謝好意,內人出院後我會好好的照顧她的,請醫師放心。』東地秀樹拒絕的婉轉,態度卻很堅定。
既然家屬都這樣說了,醫師也就不再堅持,吩咐他去櫃檯辦理住院手續,就去忙自己的事,獨留東地秀樹一人在偌大恢復室的等待區。
璃奈在一個星期後出院,回到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管東地秀樹怎麼哄怎麼請求,就是不願開口說話,把自己封閉在心的容器裏。
她在懲罰自己,卻將東地秀樹一起懲罰。
眼看著璃奈越來越瘦弱,正月過後,得不到回應的東地秀樹把累積到無所適從的挫折發洩在穿衣鏡上,他控制不了情緒的把拳頭擊向鏡面。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