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应征之人编造了虚假的记忆,心乱如麻的雪挽歌借口无人能看上,把他们都赶了出去。当留于庄园的属下前来禀报时,他正坐在床前发呆。
“庄主,这一批您看不上,还要再招下一批吗?”少年站在门外,恭声问道。
雪挽歌回过神来,语气淡淡的说道:“不需要,我决定暂时闭关。”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在外面买套房子,我闭关时间不短,你没必要留在此地蹉跎。”
“啊?”少年微微一怔,却不敢违逆:“是,庄主,属下告退。”雪挽歌平素对他不薄,他也算小有积蓄,买房子自是不成问题。
寝室内又安静了下来,雪挽歌瞧着躺在榻上的月魑,颇有点儿气不打一处来。奈何,就为了自己选择的道路所受的折磨,对被蒙在鼓里的兄长下杀手,这种事他是做不来的。要出气,只能另择他法。
定定看了月魑一会儿,雪挽歌面无表情的伸出手,轻轻按在伤口处。灵光在他指尖闪动不休,良久才停下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且看你…”雪挽歌低低的叹了一句:“能忍多久。”封印兄长的修为,但特意留个破绽,要是敢主动挣脱……呵,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对方了,反正受罪已经够大。鬼鳄、蓝蝶两位兄姐同族为自己而死,一样要偿还因果,改头换面前去无疑正好。
月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雪挽歌在炼器。他的手在炼器炉前不停翻飞,一柄剑逐渐成形。静静看着这一幕,月魑再是早有准备,神情也不由自主的失落下来。果然,自己为雪挽歌修补好的本命剑,被回炉重造了呢,他完全不屑于接受自己的心意。
“魔尊可知道,本将为何杀了禹仙尊,没能逃掉?”剑光由亮转暗,变得内敛而圆润如意,雪挽歌才回过头来。
月魑回过神来:“我想,应该不是你准备不足。自幼拜入炼神宗,博得炼神宗信任和培养,还成了禹仙尊最信重的左右手,你敢动手,必然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他眼中露出了几分若有所思:“而且,你明明只是伪装成无情道,走的是有情道,为何本命剑上全是无情道的气息?”
“不错,本命剑是剑修的道。道不符,正是我重伤未能逃离的原因之一。”雪挽歌淡淡说道:“这一战,本命剑支离破碎,你帮我修好了。但妖族以本体为武器,我其实根本无须本命剑。”
对此,月魑哑口无言。是的,他为雪挽歌修补本命剑时,并没想到雪挽歌是妖族。妖族炼体炼心,拿着武器当剑修刀修,或者专修法术,那是本末倒置。雪挽歌当年是为了伪装身份,现在可完全不需要了。所以,这把剑不再是本命剑,只是寻常武器,顶多就是锋利些珍贵些。
随手把剑往桌子上一丢,雪挽歌凝视月魑:“你想给我赔礼道歉,性命就算了。”他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也猜到了,我的性子不像是你看到的那样,你留下来会受罪,也不后悔吗?”
见月魑瞳孔一缩,雪挽歌真心真意的说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看在你确实为妖族创造了一个崭新环境的份上,我放你走,至此再不相见。”
“不!”月魑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我敢做,就敢当。折磨了一个无辜者,还是暗中的盟友、同族,我有必要请求惩罚。”
雪挽歌不置可否:“那么,你怎么对我的,休怪我怎么对你。”他语气平静的说道:“我说留你当侍童,那并不是个托词。你应该知道,侍童是个什么地位。”小厮和泄欲工具。
“我不会后悔。”月魑郑重说道:“我甚至安排好了后事。”他浅浅一笑:“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
雪挽歌移开视线,淡淡的吩咐道:“你先把库里所有材料都整理一遍,分门别类给我安置好。顺便,出去采购日常用品。我想,哪怕没有魔力,魔尊装腔作势的水平也不会差吧?”
月魑苦苦一笑:“是,我这就去。”采购容易,一个没魔力的魔想采购高端用品,难度就会很大了,特别自己的容貌还要遮掩一下,再是穷乡僻壤也说不定会有魔认得。
过后,雪挽歌去了浴室。兄长没了魔力,要做完这些没个几天时间,怕是回不来的。他心里莫名暗爽,启动法阵后,将身体浸入浴池之中。恒温的热泉、玉白的瓷砖虽不及在魔宫奢华,却也算得上Jing贵。雪挽歌放松身体,渐渐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他眨了眨眼睛,沾着水珠的睫毛翻动了两下,眸子露出几分初醒的迷茫,在听见月魑的声音时,方反应过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门外,月魑托着托盘,柔声道:“我留了本体,你泡了一个下午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雪挽歌的鼻子动了动,一瞬便捕捉到了扑鼻而来的香气。他挣扎了一瞬间,就败倒在美食的诱惑里:“去客厅摆好。”
“好。”月魑毫不意外,唇角勾起一抹柔软的笑意:“亵衣准备好了,就挂在门边的衣架上。”说完,他转头而去,没敢为里面人起身激起的水花声停留。
雪挽歌沐浴之后,也确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