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见过了波,长着青黑胡渣的圆脸露出了笑,显然是对自己刚收的小女人这般信任与依赖自己很满意。
素开心着,还不忘和巴说起早上的怪人,“巴哥,我们早上吃饭的时候遇见两个人,在问这个表。”
巴哥靠在沙发里,得意地看着波戴在手上的表,不以为奇,“这可是个名贵的表,哪个乡巴佬看上眼了都是正常的。”
“那两人也不像乡巴佬,”素说,“他们穿得还不错,还说英语,一个是金毛,一个是黑毛,黑毛的那个,像是”
“像是什么?”巴听着,富态的脸色沉了下来。
素指了指空气,小声说:“像是那个人,中国人,都一样又高又白。”
巴眼睛一瞪,急急看向波,“来,快点,把表拿来。”
刚戴着手表还没两天的波有点不情愿,扭扭捏捏地还没拿下来,巴就自己起身上手,硬是给抢在手里,紧紧捏着,一声不吭,就青着眼跑出门了。
波埋怨地看着素,“姐,你干什么要说?我的表没了!”
素皱着眉,嘟着嘴,“我哪知道”
跑出门的巴叫上两个手下,熟门熟路地绕过别墅,接着消失在灌木丛里,像老鼠打地洞般钻到了山的另一边。这一条被植被覆盖的窄道,原本是山的低处凹陷,再经过人为打凿疏通,这条窄道便横跨山的两面。
巴堪称这个区域的地头蛇,制毒贩毒一把手,手下带枪小弟无数,本不该自己来走这么一条狭窄Yin暗的路,甚至不能被称为路,它只有不到半米宽,他的人再胖些,就根本走不了。但是,自从两年多前,他被一个来历不明的、自称是死亡联盟的组织打得差点命丧枪下后,尊严、胆识、历练和戾气都四分五裂,他就时常得钻这条幽暗的路了。
死亡联盟在山的另一边盖了座青绿色的别墅,远远看是看不见的,只有走近了才能分辨出来。别墅建好之时,巴还以为是组织给他的犒赏,谁知道空了一段时间,也没有要给他的意思。别墅里开始住人后,来来去去住过几批人,都是西洋人,还特喜欢呼狗般叫巴在这条窄道上来来回回,一天能耍他好几次。
去年年尾,别墅的主人又换人了,这回是个中国人,年轻小伙,脾气很不好,但好在没有耍人的爱好,相反的,若没什么大事去找他,他是要动怒的。
今天,就要有大事了,巴十分肯定。
与山林融为一体的别墅寂静,负责巡逻的几个无名小卒在大门旁赌钱,见巴三个人来了,他们也没在意,只起来一个人明知故问,“巴哥,来干什么?”
“滚。”
别墅大厅里,巴焦急地等着,偌大的落地窗外,早已没了落日余晖,天色正要暗下来。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男人才从大理石楼梯上缓缓下来,边走边活动脖颈,锐利的目光慢慢地扫到他身上,白净的脸庞上布满Yin冷与不耐。?
“苍医生”巴用不太标准的英语赔笑说,“打扰了。”
苍璆走到他面前,上下扫视他一回后无情地移开视线,迈开脚步,在沙发上坐下来。
“苍医生”巴转过身上前几步,脸上仍是讨好的谄笑。
苍璆不耐却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声音低沉冷酷,“你也知道打扰,有话就说,笑什么笑?”恶心极了,面对一切谄媚的嘴脸他都觉得恶心极了,这都是恺撒·西莱尔·卡纳瓦罗给他从小留下的,长大以后无论看见什么人,只要那人露出谄媚,他就恶心得只差当场呕吐出来。
巴的笑容瞬间僵硬,愣了愣,苍璆利剑般的目光射过来,他忙咽口水,舔舔唇说:“苍医生,有两个可疑人物到这来了,您知道吗?”
苍璆微微眯眼,杀意萌动,“你是一定要问我问题对吗?”
巴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连忙摇头,“不不不。是这样的,今天有两个人,一个跟您长得差不多,中国人,他、他”
“你去北部看到一群中国人是不是也得来跟我说?”
巴的心瞬间冷得像一敲就碎的冰块,这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实在太没耐心了,也太咄咄逼人了,可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因为这年轻人身上的威严和杀气可一点儿也不年轻,比他摸爬滚打三十载沉淀下来的都要深厚可怕。
“不,是他”此刻,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砍了自己的腿,到底是心一慌,脑子一热,就跑这来了,他本不该来的,当什么也不知道。
苍璆盯着他,无奈叹气,“你说他们是可疑人物,是怎么个可疑法?”
巴的利眼转了转,又偷偷瞄了苍璆,说:“那个中国人好像认识您”
苍璆眸光一沉,“你怎么知道他认识我?”
手表在裤袋子里沉重得像要把裤子扯到脚跟去,巴畏缩着脑袋,好一会儿,才将裤袋子里的贵重手表掏出来,极轻极轻地放在桌子上。这个过程,他一直低头,不敢正视沙发上的人,现在也不敢。“他好像认识您的表。”
苍璆看着桌上的机械表,眸里一片Yin鸷。
他还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