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在酒店里,吃了很多东西,侍者将食物一推车一推车地送进来,又一推车一推车地带走残渣。
萧景回来,白猫竟然赌气般当做没看见,当然也可能是他醉了,萧景看见桌子上有几个没被拿走的空酒瓶,苏格兰威士忌和法国葡萄酒。
蹙起眉头,萧景刚揪起沙发上半眯眼的少年,就被一阵浓烈的酒气熏得差点吐了,他松手,白猫重重砸进沙发里。
“臭小子,你真他妈是第一名!”萧景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双手叉腰地呼吸新鲜空气,看着沙发上的安静少年,他又想抄起酒瓶子砸死他。
这是白猫在佐漓滉家之后第二次喝酒,他的酒量还可以,喝醉了也很乖,就只是睡觉,不吐也不闹。
但这一夜,又是萧景的不眠夜。他坐在黑暗里,盯着床上醉死的白猫,想喝酒,又不能喝。翌日,宿醉的白猫还迷迷糊糊的,跟在萧景身后,两人去退房,结账时萧景看着账单生出了把这只猫丢在这里抵债的心思。
已不知道第几次登上丽贝缇,白猫打了个哈欠,坐在萧景对面,顶着他恶劣的目光,跟女仆要了一杯水喝。
“你昨晚去哪了?”
“我去哪还要跟你汇报?”
“不用。”白猫说,又问,“我们要去哪里?”
这句话,自从跟了萧景,他都已不知道问过几遍了。
这一次,萧景不回答他,只看着他,还是那种“因为旁边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所以只能看着他”的眼神。
白猫垂眸,继续喝水。
半晌,萧景叹气,“我们去找苍璆,然后分道扬镳。”
白猫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激动,只淡淡问:“找得到吗?”
他已经不对萧景抱希望了,不过找个人,他都能浪费快一年的时间。倘若他是知道他要杀他和苍璆的,那么这拖延时间的功力倒确实很厉害,可惜他不知道,他纯粹就是没有办事效率。
萧景嗤一声,“臭小子,你看不起谁啊?”
白猫定定地看着他。
?
最后,一个彻夜未眠,一个宿醉,两人还是各自调了椅背,睡着了。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萧景是被女仆叫醒的,显然他难得睡沉了点,她轻声唤不醒,用手轻摇他的手臂,他才醒来。
窗外已一片昏暗,他们还在天上飞。
“先生,机长说,要降落了。”女仆颔首低眉,柔声说。
“到了?”萧景眯着眼问。
“机长说,我们飞错方向,到缅甸了,现在要在缅甸降落。”
如果萧景现在在喝水,他一定会一口喷出来,或者把自己呛死。
“这婊子养的。”
萧景起身,女仆只觉一阵风吹过,这男人就去驾驶舱了。她回头,对上一双半眯的异瞳,少年问,“出什么事了?”
“飞机要在缅甸降落。”
“缅甸?不是临北城吗?”
“机长说,飞错方向了。”?
女仆胆怯,话语声柔弱,生怕眼前这美丽的少年也会瞬间变脸,跟着去驾驶舱,恐怕机长就得被他们丢下飞机去。谁料到,少年竟微笑起来,闭上眼睛又躺回去,“我就知道没那么快。”
纵使萧景大发雷霆,飞机也还是在缅甸这个东南亚国家降落了,而临北城就远在天边,遥不可及。
机长需要重新准备燃料,确认航线,否则被当闯入者击落就得完蛋了。萧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白猫气定神闲,提议说:“别在这里等了,去看看风景吧。”
这似乎是自己不久前说过的话,萧景咬咬牙,还是把这烂摊子彻底丢给自己的下属,办了个手续,带着白猫入境了。
天刚亮,两人坐着一辆破烂的顺风车,到集市就下车了。白猫望着湛蓝的苍穹,不禁扯下自己的外套,但还是觉得穿得有点多,他看向萧景,“你以前也是这么到处乱飞的吗?”一下子冬天一下子春天一下子夏天,他简直回不过神来。
萧景勾起唇角,“我是那么闲的人吗?”
两人站在街头,鹤立鸡群般显眼。街上的男男女女们,绝对找不出一个可以和他们比高的人来。别人好奇地打量他们,他们就站在原地任人欣赏。萧景只望着天,脸上挂着奇异的表情,仿佛这天和他以往看见的天不一样。白猫默默站着,眼角余光又在打量街上的人。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站在苍天白日下这么久的,而且这苍天白日下还有很多人,来来去去,像是海里的鱼。以前,他在基地里,那是一个限定区域;跟着萧景后,不是在飞,就是在豪宅里等,他见不到这么蓝这么广的天,也见不到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
他看起女人来了,这儿的女人多是棕色皮肤,不白,连他自己都比她们白,他不由得想起在布拉戈维申斯克见到的那个女孩子,曾随,她白得就像当地的雪。他也想起了她和佐漓滉之间的浓情蜜意,尽管他们没有脱了衣服同处一室怪叫呻yin,但他确实看见了他们的爱,比起尼克和柳德米拉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