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你没有伤害过哪个女人,如果你愿意,你随时可以找个女人相爱。”
万物从安魂会分离出来,却没有安魂会的傀儡这一毫无人性的制度,足以证明,枫叶医生不愿伤害弱小,如同当年,即便是为了救骆彦,他也没有泯灭人性。
“是吗”
萧景用眼角瞄了一眼,不再出声。
后座的墨暕都不禁想支持萧景的提议了,枫叶医生现在要是有个女人作伴,一切都会好很多吧,就像电影里那样,两人相爱相伴的生活,多么青春洋溢,一切都充满希望。
两个年轻人自己幻想得很美好,荧幕上画面一转,就像一把枪一样抵在他们的脑袋上。萧景的表情如同男主人公般意外,迷茫,更是无措地含着泪。该来的总是会来,这可是一个悲剧,他将手肘放在座椅的扶手上,默默支着额头。
“那个孩子呢?”枫叶医生忽而问道,仿佛在躲避荧幕里的不幸。
“孩子?你说白猫?”萧景说。
“嗯。”
“我把他扔在酒店了。”
“噢。”
枫叶医生又不说话,萧景抿唇,问:“医生,你来lun敦,出门还只带墨暕一个,要是被安魂会偷袭了怎么办?”
“不会的。”
“为什么?”
“你忘了夏佐·佐-法兰杰斯了吗?”
“我当然不会忘记。”这又是一个佐家人,汉名叫佐铭谦。萧景还记得,佐宴说的那句话,佐家人从来只死于自家人之手。他心里想说,医生啊,当年是你的长辈勾结安魂会灭了佐-法兰杰斯一家,难保如今夏佐·佐-法兰杰斯不会勾结安魂会灭了你啊。
“那就好,有他在,安魂会不敢对我动手,倒是你,你也许应该离我远点。”
“为什么?”萧景诧异。
“因为曾骞和骆彦死了,当年在我身边的人都死了,只剩我一个,这就是他的复仇。”枫叶医生忽然微笑,神情诡异又悲怆,“他的父亲,康里·佐-法兰杰斯经历过的,我也都经历过了,甚至比他更他不会要我死的,他只会要我活着,我活着,这仇恨才能慢慢消失。”
“换句话说,他早该死了,死了对他才算解脱,我不让他死,已是我看不开,放不下了。”
佐宴的话犹在耳畔,萧景黯然垂眸。
电影最后的半个小时结束,以电影开头白茫茫的一幕结尾,悲伤的曲子在偌大的放映厅里响起,谁也没办法听不见。
“爱”
萧景闻声偏头一看,身边的男人仍坐得笔直,苍白如雪的脸颊像是在融化,一缕闪着光的水珠滑了下去。
“医生”萧景的声音有几分暗哑。
这一声呢喃,这一滴泪,叫他如何敢肯定,枫叶医生没有谈过恋爱?他的脑子都乱了。
“现在你还想叫我去谈恋爱?”枫叶医生闭上眼,如同置身冰天雪地,天连着地,地连着天,天地间空空荡荡,只剩他一人,风雪Yin冷,却吹来一个捕捉不到的无邪声音——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王安石《泊船瓜洲》)
“你谈过,对吗?人,是死在夏佐·佐-法兰杰斯手里的吗?”
枫叶医生眼眸晶亮,看着萧景,久久没有说话,最终闭上眼,任泪珠无声滚落。
“你错了。”
“既然不是,”萧景叹气,“医生,再怎么痛苦,都有过去的一天,不是吗?”
“不”枫叶医生摇着头,连呼吸都在颤抖,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攥起,“不”
“医生?”墨暕俯身凑近,修长的手轻搭在枫叶医生的肩头,这一刹那才明白,萧景一开始的眼睛抽筋是怎么回事。
没挑选片子,是他的错。,
萧景握住枫叶医生的手腕,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这个男人的过去,远比他们知道的要更复杂,更沉重。
目送枫叶医生上了车,萧景看着墨暕朝自己走回来,便向他建议,“我觉得你下次还是不要带他看电影了,就去看风景吧。”
墨暕垂眸,“他问你为什么还不去找苍璆。”
萧景盯着墨暕的喉结看,这一刻竟没敢偏过视线,绕过他去看那辆在等待的车子,去看后座的人。他说:“你怎么不告诉他为什么?”
原因谁都知道,为了“三七”,为了意大利正在发生的灾难。
“你知道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也不在乎,我只听从医生,也只在乎他。”
“我也在乎他,”萧景说,“所以我才来到这里。”
“不,如果你在乎他,你就不该质疑他的决定。”
萧景深呼吸,望着天空,他无力说:“我知道。”
?
“那就去找苍璆。”墨暕一字一字说,话毕转身。
“好好照顾他。”萧景轻声说。
墨暕的脚步顿了一下,“我知道。”继续朝车子走去。
待车子离去,萧景还站在原地,街道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