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猫迷茫无助的模样,佐漓滉也心软了,他主动拍拍他的肩膀,“他跟你开玩笑,别当真。”
是第二种含义。白猫咬咬牙,一口气把杯里的酒水喝光,呛了一下。
“活该。”萧景慢条斯理地微笑着说:“你既然能自己猜出这种结论,不妨再猜猜,苍璆为什么叛逃?”
白猫思忖片刻,对上萧景的眼睛,“他不是已经被你杀死,就是不屑跟你们沆瀣一气。”
萧景咬牙微笑,“那你还愣着干什么?怎么不动手?”
白猫说:“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不动手。”
萧景翻了个白眼,佐漓滉不解地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萧景冷笑说:“我对他肯定没误会,至于他对我,呵呵。”
“你什么意思?”白猫斟酌着他话里的意思,他对他有误会?他不是想谋权篡位?
“真是一只蠢猫。”
“你——”白猫握紧餐刀,不敢相信萧景居然拿他这个名字做文章了,骂他,还要骂成蠢猫
“怎么?想动手了?”萧景拿起酒杯,优雅地喝了一口,深沉睿智的目光看着白猫就像在看路边的流浪小白猫,看着它什么时候为别人踏入它的领域而挥起利爪,或是胆怯躲逃。
白猫瞪着他,出乎意料地将餐刀轻轻放下,叉子插起盘里的牛排,他拿着就起身走了,一句话也不说,留下桌上三个人摸不着头脑。
萧景当即命令道:“站住,回来!”
白猫停一下也没有,回头看一下也没有,迈着长腿,像什么也没听见,直接消失在餐厅门口。
“该死的东西,他怎么做得出!”萧景看着他的盘子,只剩装饰用的蔬菜,他算是开眼界了,猫真的会叼着食物跑。
佐漓滉和曾随傻眼了,“景哥,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萧景在大厅里找到白猫,他坐在大门外的石阶上,身子骨仍是少年的模样,深蓝如墨的天空下,黑色的Jing瘦背影孤独而倔强。他走上去,看见他正和着北风,默默地咬rou吃。
“你”萧景拢好衣领,无奈坐在他旁边。
“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牛排。”白猫说。
“这话你该去跟那小姑娘说,我相信她会很高兴。”
“我会的。”白猫说完,又咬了一口,即便牛排已经冷了,对他来说也依然是绝世美味。
萧景吹着风,叹息一声。
“先生,如果我对你有误会,我希望你能跟我说清楚。”白猫一眼不去瞧他,目视前方,平静吃rou。
萧景斜了这理直气壮的小子一眼,胸口感觉又哽着一口血——凭什么啊?明明他才是上位者,尊贵无比,凭什么要向他这种初出茅庐,还是最底层最底层的小角色解释?而且,解释什么?他位高权重都没想踢死他这只流浪猫,甚至想捡他回去,而他倒好,恐怕别人只给他一条小鱼,他就帮着别人要来挠他了。
萧景深吸气,感觉鼻腔和肺都要结冰了,一下子冷静平和了不少。
“你怎么想到中途走出来的?”萧景问。
“以前,吃饭的时候被别人说了,我就到别处吃。”
萧景默默扶额,这种行为对他来说,原来只是家常便饭
“尼克说,我能忍,将来就会出头。”
“那你确实挺能忍的。”
“嗯,先生也很能忍。”
“你从哪看出来我很能忍?”
“离开莫斯科的时候,你接了那通电话,虽然我不知道出什么事,但看起来,你如果不能忍,你就会直接飞回意大利了。”
萧景望着夜空,修长的脖颈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面对枫叶医生,他要如何能够不忍?幽暗的眼眸闪烁起斑驳的光彩,他低头,手肘抵着膝盖,额头抵着手掌心,看着脚下的台阶,眼神失去焦点。
“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是吗?”白猫的牛排已经吃完,手里剩下一根光秃秃的叉子,他轻轻转动手柄,身后大厅里的灯光投在银质叉子上,微微反着油光。
“不过你想出头,你确实该知道多一些。”萧景偏过脸问,“你想到哪个位置?”
出头,对白猫来说是个模糊的意向,这会儿被萧景直白地问,他张合薄唇,也说不出来什么。
“你都还没想好。”萧景轻笑。
白猫颔首,陷入沉思。
“跟你说吧。”萧景大发善心,望着远方的黑暗,徐徐说道:“枫叶医生跟佐先生是堂兄弟,他们也的确闹翻了,但并没有反目成仇,相反,佐先生还是很在意枫叶医生的。我和苍璆,是佐先生送我们去枫叶医生身边,目的就是希望他有人陪伴,而不是你自作聪明,认为我们是间谍一样。
“里面那个小姑娘你也认识了,她叫曾随,父亲是枫叶医生曾经的心腹之一,曾骞。你大概没听说过他,他在一九六〇年,死于安魂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