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医生他他把那份东西给了恺撒,已经半年多了,恺撒那边用孩子在做实验,到现在没一个能活过一个月。你说,他怎么会容忍恺撒这样胡来?”
佐宴目光一顿,接着垂下眼,既是在思忖萧景的话的真伪,亦是在回顾往事。
旁边的佐漓滉和曾随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一知半解却也跟着沉了脸色,都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萧景才会来。
“以前,我问他为什么不用他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说那是天方夜谭,是假的,是一个疯女人写的疯话,他不肯相信那东西真的有用,可现在”
佐宴沉重地呼吸,风轻云淡地开口,“那东西对人的吸引力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也是人,他会改变主意,这是迟早的。”
“别人会被吸引,别人会改变主意,可他不一样!”萧景攥起拳头,薄唇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你是他的哥哥,你应该知道,他不一样”
白猫依稀听懂他们谈及恺撒,却因为其余的都听不懂,像在听天书一样,因而无法理解,萧景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他看着他,眼神变得陌生又激动,他们到底在谈什么?
佐宴冷着脸,“你这么相信他,你来跟我说什么?自己去问他,去问个清楚,别有事没事就来烦我!”
萧景瞬间噤若寒蝉,望着佐宴冷若冰霜的脸庞,他才明白自己这半年都在磨蹭什么——他不敢去当面质问枫叶医生,潜意识里,他害怕枫叶医生不是他以为的枫叶医生,他恐惧,那个常年待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的枫叶医生变了,变得面目全非
“父亲”佐漓滉低声叫道。
佐宴站起身冷哼,“你可以先在这住,如果你还要苍璆的下落。”话毕,他径自离开。
“景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佐漓滉凑近萧景,温和地问。
“我不知道”萧景失神呢喃,只觉头疼欲裂,像是醉了。
房间里,白猫坐在壁炉前,手里翻着一本俄文小说,时不时瞥向床的方向,在他不知不觉中已经好多天没有怎么休息的萧景现在终于沉沉地睡着。
房门被推开,佐漓滉侧身进来,白猫放下书起身,佐漓滉轻手轻脚地朝他走过来,关切地注意床上的人,又拘束地朝白猫打招呼,“白猫,你的名字跟你的眼睛真够配的。”
白猫了然,萧景是真的不喜欢约翰·怀特这个名字,他给这些人介绍,只说他叫白猫。
他淡淡说:“你好。”
“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怕吵醒萧景,佐漓滉拉着白猫到了另一个房间,也是他的书房,进门后反脚踢上门,他开门见山问:“你能告诉我苍璆怎么了吗?”
“苍璆?”白猫毫不在意说,“他叛变了,我们是来找他的。”
“叛变?”佐漓滉瞪大眼睛,“怎么会?他怎么会叛变?”
“我不知道,我的任务是找到他。”
佐漓滉僵住了,眼珠子转了转,又看向白猫,似乎还想问什么,却又克制住了。
“你”白猫由衷地想知道更多,这人的身份,萧景和苍璆之间,萧景和恺撒之间,等等等等,关于他需要效忠的人,关于他需要效忠的组织,他不想做一个听之任之的傀儡,他于是主动说起自己,“我别人都叫我白猫,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我得陪萧先生找到苍璆,但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佐漓滉听着,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原来如此。”
“你和萧先生是什么关系?”白猫问。
“我?”佐漓滉指指自己,得到白猫已经被萧景改变过来的肯定地点头后,他认真想了想,“兄弟,我都把他当兄长看的。”
“你们也是万物的人?”
佐漓滉下意识摇头,“不啊,我们就是普通人,不干坏事的。”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白猫疑惑地坐在他旁边,他补充道:“你在这里的时候,千万别提万物,也别提那些打打杀杀什么的,被我父亲听到,他会很生气的。”
白猫更加疑惑,就他的观察,萧景是和佐漓滉的父亲在说万物的事,既有恺撒又有苍璆,那人虽然态度不好,但也没生气到把萧景丢出家门。可他们若不是万物的人,不在高位,没有权力,萧景又怎么会对他们说起恺撒、苍璆?态度和以往更是天差地别,就像一个后辈在询问长辈一样。
“萧先生和你们是什么关系?”他又问。
佐漓滉想了想,“家人。”
“苍璆呢?”
“苍璆我们跟他不熟悉。”
白猫微微眯起眼,心里仿佛有了结论,他们是萧景在万物之外的势力,萧景有可能要谋权篡位。
他这边的可怕联想已经转起来了,这边佐漓滉自顾自回忆着,恍如隔世般说起来,“可是他到底是父亲送到牧远叔叔那里去的,如果当年,牧远叔叔来的时候,也带上他,现在我肯定不会这么说,说我们不熟悉”
“牧远叔叔?”
“嗯,就是枫叶医生,你应该只听过枫叶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