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红烛摇曳,男子身着黑衣,笔直站立,简单地作了个汇报。
“医生,萧景带白猫去了莫斯科郊外的木屋,差点被炸死。”
地上的畸形Yin影一动不动,那是因为影子的主人站在烛台前,脚下仿佛已生根,人变成了树。
“他们现在在莫斯科停留,没有动静。”
半晌,枫叶医生都没有出声,男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总觉得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在这站着也不是,枫叶医生不示意,他告退也不是。
他决定继续站着,枫叶医生时常出神,等他回过神来,他就会叫他离开。
他叫墨暕,今年二十岁,两年前从中国北方调来意大利,接替病逝的骆彦,成为枫叶医生的左右手,至今两年。两年的时间,本足以或深或浅地了解一个人,但他至今没能看清,枫叶医生漆黑的眼里封存了什么,他常看的烛台上,一支又一支的红蜡烛又是被什么燃尽的
“白猫”枫叶医生回过头,意味不明地问:“他们还在莫斯科?”
“是。”
“还没有苍璆的下落?”
“是。”
枫叶医生又不出声了,墨暕斟酌着问:“医生,有必要催促他们吗?他们再待下去,恐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能引起谁的注意?没人会注意到他们的。”
“医生,那是死亡联盟的地盘。”
枫叶医生轻轻摇了摇头,“不碍事的,云棠早该离开了,那里根本容不下他。”
“医生的意思是?”
“云棠是同性恋啊。”枫叶医生轻轻感慨道。
时光回溯,死亡联盟出现之时,云棠不过二十几,那么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军人,据说在情报机构也是身居要职,没人会怀疑他的远大前程,可是突然的一天,他就不干了。原因是为何呢?枫叶医生虽然没见过云棠,但道听途说,他也能猜出八九十。云棠创立死亡联盟之后就和艾维斯六世搞在一起,原因显而易见——
云棠是同性恋,他所效忠的国家却不能接纳。
墨暕微微颔首,幽暗的眸底掠过一抹异样,他呢喃,“原来如此。”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繁花簇锦的寂静花园内,一个酒杯带着葡萄酒砸在铺满硕大鹅卵石的小道上,清脆的破裂声短暂却惊魂——穿粉色丝裙的娇美女人胸口跌宕起伏,噤若寒蝉,耳边响起男人动怒的声音,“那只死猫是干什么吃的?”
罗伯特·卡纳瓦罗烦躁地捋了头发,敞开长腿坐在木质长椅上,冷冷地瞪着前来汇报的手下。这人显然没料到老板会发这么大的火,毕竟任务交代下去,距今还没十天呢,对方也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杀手,效率慢一点是很自然的,可他只能低眉顺眼地承受老板的不悦,再弱弱说一声,“罗伯特,白猫要对付的,可是萧景啊。”
可是萧景啊,可不是萧景吗?萧景是枫叶医生的宠儿,谁也比不上。萧景虽每日浪荡,时时花天酒地,看着不学无术,可据说枫叶医生考核他和苍璆时,一向中规中矩埋头苦学的苍璆却总是赶不上他。在苍璆叛逃之前,万物里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萧景将是枫叶医生的接班人,苍璆叛逃之后,这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对于万物对外的最高决策人来说,卡纳瓦罗家族已经不能再屈尊了。恺撒·卡纳瓦罗早就决定,他的头顶上,只能有枫叶医生,也只到枫叶医生,所以,枫叶医生培养出来萧景和苍璆,无论谁第一谁第二,都他妈得死。
“萧景又怎样?他也就只会拿手术刀!”
罗伯特转转眼珠子,伸手就扯来傻站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女人,她惊呼一声,跌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柔软的腰肢被按住,呼之欲出的雪白胸脯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她依然惊魂未定。
站着的男人自觉垂眸,眼观鼻鼻观心。
罗伯特搂着女人细腰的手往上游移,心不在焉地捏住被丝裙包裹的ru房,怀里的人随即细细一抖,嘤咛出声。
微眯双眸,罗伯特仍盯着眼前的虚无一点,忽而吩咐道:“派些人去,帮那只蠢猫一把。”
“现在插手恐怕不方便,墨暕那小子也在盯着。”
“墨暕盯着又如何?你是不是还得我教你怎么办事?”
“不,我这就去安排。”
男人告退,花园里仅剩长椅上的两个人,罗伯特这才掀眼看看怀里娇喘的女人,大手揪起她的卷发往下按,女人自觉地滑下,跪在他的长腿间,小手轻颤解开腰带的金属扣
一夜笙歌过后,白猫照旧起得早,别墅里人都走光了,剩下一地狼藉。落单的高跟鞋,横七竖八的酒瓶酒杯,香水味浓郁的丝巾,还有残羹剩饭,等等等等,都在无声诉说着昨夜的激情与放肆。
已经几天这样了?白猫没数,萧景要玩,他拦不住,也没怎么拦,在大批陌生男女涌进别墅时,天还很早,但白猫就决定独自回房去了。房间外发生了什么,他是不清楚的,只觉得很吵,一整晚他都没怎么睡。天亮起来,他就任劳任怨地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