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还能抱着自己,说这般温情的话儿?!
见她脸色突变,第五鹤立即反应过来,自觉失言,却又不能跟她道出实情,只得讪讪一笑。将她圈得更紧了。
“听说,你要立我为后?”
锦霓却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在他腿上坐得安稳,说话的时候,只是轻轻用手指抚着自己裙裳上大朵大朵的白色木兰花。
“你可愿意?”
他灼灼地凝视着她,心中却是怦怦,生怕下一秒,她会吐出拒绝的话来。
有光在晶亮的双眸中闪烁,仿佛有什么话已涌到嘴边,锦霓最后却只是缓缓摇头道:“我只是怕繁文缛节劳烦人……”
他闻言,先是难以置信,继而露出欣喜,不觉间手上用力掐着她的手,急急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愿意留下来,跟我一生一世?!”
她被他捏痛,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道:“如今我还能去哪里,便在这里守着你,养大他。”
喜悦溢于言表,第五鹤腾地起身,抱着她便是好一顿旋转,朗朗大笑,直笑得膛好一顿起伏。
“别转了……头晕……”
锦霓中憋闷,这几日都未曾好好用膳,如今被他抱着一转,只觉得天地都跟着颠倒,不觉恶心想吐,赶紧弱弱地呼着。
“怎么了?想吐?”
这才慌张地停下动作,第五鹤将她轻轻放在石凳上,俯低身子轻声问,语气是曾经一贯的温柔。
说罢,他甚至伸出手,捧在她嘴边,“别忍着,吐。”
锦霓呕了几声,胃中空空倒是吐不出来,只是眼圈已经聚满泪水,看得第五鹤好不心疼。
“这小东西忒折磨人,等他出来,朕便要好好揍他一顿屁股,然后就把这江山全都扔给他,我们出快活去……”
身子一顿,锦霓只觉得心底发痛,有湿润水珠登时地溢出眼眸,低低道:“我只愿他健康平安地出生,不要做这世间人与人明争暗斗牺牲的产物罢了。”
“朕能治理江山,自然更能保妻儿安康,立后之前,朕要扫净后,可好?”
他握住她微凉的手,眼中却是少有的澄净。
她想相信,却是不能——
中哪个嫔妃,没有家族势力,这些势力盘错节,怎可能说铲除,便铲除,第五鹤,我非不信你,只是不信人心,不信掣肘。
然而努力涌起一抹笑靥,她反握住他的大掌,柔柔道:“京城里哪座庙宇香火最盛?我想去上香,为这小东西求个平安符。”
“香火鼎盛,自然要属京西的长安寺,无妨,下月初一,朕陪你去上香可好?”
手上一紧,男人眼中闪了几下。
锦霓扯动嘴角,淡淡开口:“那样实在是大费周章,不如这样,听说胡贵妃为人和善,又素有初一十五吃斋食的习惯,我虽与她不熟,可也好做个伴,早晨去,午后便回,这样可好?”
说穿了,第五鹤不过是不放心,怕自己跑了,如今叫上他的妃子作伴,他才能心安。
果然,面色一缓,他刚要说话,却眼尖地看见李福康颠颠过来,脸色焦急,刚要禀报什么,又好像碍着锦霓在场,支吾半天,也未说清。
“有话直说!”
“是,皇上,那个……”
李福康偷偷看了锦霓一眼,一咬牙,痛快道:“贵妃娘娘里来人,说是娘娘心口痛,唤皇上去瞧一瞧……”
果然,第五鹤面露不悦,喝道:“朕又不是太医!”
口中如此,然而还是起身,“朕去看看,也正好跟她说说陪你去上香的事,嗯?”
锦霓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暗影,乖巧道:“好。”
李福康讷讷地跟在后面,摇摇头,又瞧瞧折回来,在锦霓耳边低语道:“您可莫要怀疑陛下的心,如今胡家手握重兵,北边蛮夷虎视眈眈,陛下还需安抚胡家。”
锦霓轻笑,从袖中掏出一小锭金子,不动声色地塞到李福康手心里,口中感激道:“多谢李总管提醒。”
“您、您折煞老奴了!”
李福康老脸一红,却将那金子攥得紧紧,道谢后快步跟上第五鹤。
香风阵阵,凉亭里的纱帐随风舞动,犹如多情少女舞起手臂挽留情郎。
从袖口掏出那支碧绿的玉笛,安静地吹起,少了哀愁,多了相思。
锦霓敏感地感到身后有人在接近,却又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了。
夕阳落下,金黄色的余晖洒在湖面,笛声幽幽,空灵高远。
他就在她身后,站了许久,两道目光就黏在她身上。
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水面,锦霓收了笛子,藏于袖中,收拾了心绪,这才轻盈地转过身来,那裙上绣着的白色的木兰花就柔柔一晃,贴在腿上。
“那天,是你下水救了我。”
她看着面前的英俊少年,语气里充满肯定。
“上次你救了我一次,这回我们扯平了。”
良灿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