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落魄的祈月踉踉蹌蹌的從山上走下來的時候,他的心,疼的都快要碎了。
“月月,你沒事吧?”
他知道祈月對吟雪的感情,就像他一樣,深的無法自拔!越是靠不近就越想靠近,掙扎著心裏久久無法平靜。
“月月,真的沒事吧?”想要伸手去扶,可是手卻被一下子甩開,祈月空洞而茫然的眼神與他對望一番,卻是在頃刻間,驚的讓他覺得連呼吸都痛。
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眼神啊?仇恨,自責,愧疚,深愛,仿佛突然間世上所有東西都不存在了,只剩下那毀天滅地的怒潮久久的憋壓在心底,怎麽,也無法釋放。
那一刻,宋宇傑知道祈月是死了,帶著對宋吟雪的愛,和靈魂一起化爲了幻滅。
看著祈月無意識的往前走去的身影,夕陽下不再那麽清儒俊美,而是染上了一層濃濃的哀傷,宋宇傑的雙眼慢慢的閉上了,口中無力的苦澀:“你死了,我也死了,而且早在立誓的那一天,就已徹底死了……”
……
“稟殿下,暗衛之力已全部交接于三殿下,期間並未引起一絲異動!”暗林前,一個黑衣侍衛半跪的身子而道,樣子十分恭敬。
“嗯,我知道了。”聞言,宋宇傑雙手於後,輕點著頭示意其退下。
偌大的暗林中,靜靜的只有宋宇傑一人,他微微的歎了口氣,緩緩的仰天低道:“吟雪要回來了,所以我必要帶月月走,不然時間晚了,二哥他說不定……不行,我不能讓二哥傷害月月,我要保全他,必須要保全他……”
“開門啊,月月,快開門……”
門外“砰砰砰”的敲門聲,宋宇傑大力的敲著,然後在許久無人應答後,“嘭”的一聲一腳大力踹開門,然後提步邁腳走了進去。
“月月,原來你在書房啊?我說我怎麽敲了半天的門你都不應呢,敢情是沒聽見。”嬉笑中揉著腿,宋宇傑一步步靠近。
見此,滿臉清冷的蕭祈月,迅速起身,聲音寒厲:“你來幹什麽!”
“我來接你去我府裏住啊!嘿嘿,月月,我是吟雪的哥哥,你是吟雪的夫君,如今吟雪不在了,理應由我代爲照顧你的!走嘛走嘛,我府裏可是應有盡有,怎麽著也比你這兒強!”
“我不去!宋宇傑我告訴你,你若是再要糾纏,就休得怪我翻臉不認人!”身子往後退著,手裏緊緊的攥著硯臺,祈月告誡,一臉怒恨。
“別這樣嘛,月月!跟著我保管你吃香喝辣,今世再無憂愁!走啦走啦,我這馬車都在外面給你備好了呢!”
說罷就要上前去撲,宋宇傑一臉笑。見此,祈月高舉硯臺,寒聲說道:“宋宇傑,你要是再往前一步,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呵呵,月月真是淘氣,居然這般嚇唬於我?我知道你捨不得下手的,所以我才不怕!”微微轉動著眼眸,宋宇傑滿有深意的看了下祈月手中的硯臺,然後笑嘻嘻的上前,伸手就拉。
“啪!”的一聲不假思索,祈月用盡全力一下子狠狠的砸在了宋宇傑的腦門上,當場讓他痛的眼冒金星,兩腿發軟。
這個月月,下手還真是狠啊!
當一道鮮血不停的從額頭上流淌下來的時候,宋宇傑心中好笑的說道。
不過他並未將此表現出來,而是捂著傷口,一臉憤怒的誇張大叫道:“蕭祈月,你竟敢傷我?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拖到府裏好好蹂躪一番,你就不知道我宋宇傑這三個字是怎麽寫!”
作詩要抓,但因鮮血迷糊了眼,宋宇傑卻總是抓偏。
祈月見到這情形,自知今日並不得善,立刻扭頭轉身,飛快的向府外跑著,然後一下子躍上了宋宇傑那原本用來接他入府的馬車,快速的往前駛去。
“蕭祈月,你給我站住!今日我一定要抓住你……”
鮮血直流,宋宇傑吃力的“追”到了門口,看著那絕塵而去的馬車後,慢慢的停下腳步,站在門旁重重的喘著氣,臉上卻不禁的揚起了笑容:跑吧,月月,跑的越遠越好!我說過要保你周全,今生就一定保你周全!
……
保你周全?我做到了!
當冰冷寒厲的劍瞬間穿透宋宇傑的身體時,他想到的,最先就是這一句話。
笑笑的倒下,滿足的閉上上演,唇邊凝著幸福的笑容,口中無聲,但卻是在真真切切的感慨:月月,我做到了,做到了,即便那代價,是要讓我付出鮮血、和生命……
我宋宇傑,一生渾渾噩噩,不知爲何而活,但唯有這件事,永遠、
無悔。
月月,我走了,今生不能再看著你,唯有託付吟雪,好好對你。
是誰說“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雖然在這場感情裏,從來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但是他卻從未後悔,曾經在某一日的樹下,他見到了,那個伸手摘紙鳶的男子,那個男子,他是那麽乾淨,那麽清澈,只一瞬間,便將他的心靈浸透……
如果有來生,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選擇遇上他,然後愛他,不計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