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已经泛着深深的紫红色。想到情报里,说,七裳接的都是男客,七殇眉头皱得更紧,就这样,怎么承受那些男人的欲望?阿裳,这两年,处的该是什么境遇?
七裳轻轻挣了挣,抬起不太灵便的手指,轻轻推推他。七殇回过神,明白自己这样,阿裳心里肯定更难受,只得暖暖笑笑,“忍着点,我给你拿下来。”
七裳眨眨眼睛,乖乖张开嘴,钻心的剧痛,那带着血丝的舌枷终于被七殇一咬牙,一次性摘下。
两人都喘得很厉害,一躺一坐,歇了口气。
“阿裳,我……看看后面?”七殇迟疑又坚定地看着七裳,手已经伸到他身下,要托他翻身。
身子一僵,七裳一直淡然的眸子里终于挂上些情绪,长长的睫毛打着颤,默然垂下。
“阿裳……”七殇停住手,略迟疑。
只滞了一秒,七裳就恢复了平静,他拂开七殇的手,很安静地自己缓缓撑起来,翻了个身,俯趴在沙发上。默然抿紧唇,配合地,分开缀满伤痕的,两条修长的腿。趴好,就不再动,只侧过头,平静地看着地毯。
七殇心里磨得痛极,强吸了口气,站起身,一手按住七裳的腰,另一手,向身下那(和谐掉两个字)的地方探下去……
包房里,沉寂,只有轻微的声音。七殇轻手轻脚地处理伤处,速度很快,似乎怕多延一秒,就会加重多一份疼痛。
身上的痛,抵不过袭来的困倦。多少天没有睡好了,多少天没有安心地想睡一觉了,已经记不起。伤处渐渐不再火烧般难忍,睡意,chao水般袭上来,压也压不住。七裳彻底放弃了坚持,就着这个姿势,陷入沉睡。梦中,感觉七殇把自己轻轻翻了个身,脱下长风衣,盖在自己身上。
七裳缓缓叹出口气,放心地沉入那个怀抱——温暖地包围,安心又干净。
七殇垂头看着七裳沉静的睡颜,眼里涩得不行。怀里的人,只有在他碰触到伤口时,狠狠地颤了一下,就绷着不再动。俯趴着,从始到终,一脸平静,淡定,仿佛残虐后的伤痛,已不是自己的身体。沉静的眸子里,找不见一丝生机。
阿裳,营里那么艰苦的岁月,你都能扛过去,乐观积极,对未来充满期盼,和你在一起,再消沉的人,也能感觉沐浴在阳光里。可是,如今再见,我为什么感觉,那个阿裳,我恐怕已经失去。
睡了不知多久,感觉七殇动了一下。
再虚弱,也是个七字头,七裳立刻敏感地醒过来,睁开眼睛。
“好些?”七殇笑着低头看他,另一手揽紧他,“还有点时间,再睡下。”
七裳闭上眼睛,最后一次,感受七殇怀里的温暖,“不要了,晚了,怕你走不掉了。”
这是七殇见到他,第一次听他开口。声音有些哑,低低的,和缓又镇静。
七殇没坚持,点头答应,“裳,你……还没改变主意吗?”
七裳静静地点头,眸子里波澜不起,“嗯……”
七殇默然。一个七字头,再不堪,想逃掉,两年时间里也有无数机会和可能。除非他自己画地为牢。
“陆堂主……”七殇看看他表情,只眉头动了动,“阿裳,陆堂主,这半年,病得不轻。”
“嗯。”七裳轻轻点头。这两年来,每半月,都会从陆堂主那派来一帮人,往死里折腾他一次,每回都变着花样,录好了带子,带回去。他就会被换个地方。这两年,他换过的欢场一次比一次隐秘,最近,那边突然不派人来了,他能想到,陆堂主那边,情况应该有些吃紧了。可没料到,是病危。
“火老大……”七殇感觉到七裳动了一下,探手搂紧他,安慰地拍了拍,“这两年,干得风生水起,赚钱真是天生的,整人本事也是一流,陆堂主,下半身都废了,她还有办法派人渗透过去,给他留了一身的脏病……”
“原来是这样……”七裳叹了口气,却没多说什么。
“神志都不清了,估计也就这几天的活头了……”七殇说这话时,心里很安慰,陆堂主弥留时,最好别清醒,否则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要七裳去陪葬吧。
“阿裳。”七殇看着他,“老师传你下落给我时,还带了一句话。”
七裳眸子里闪出些光彩,“老师……”
“嗯,老师那次赶到刑堂,没见着你,一直很自责,说有句话,很要紧,一定要带给你……”七殇声音有些颤。
七裳挺了挺身子,想坐起来,却无力,只得握紧七殇的手,看着他的眼睛。
“老师说,阿裳太诚心,牵挂太多,这样,怕你拖死你自己,他嘱咐我带话给你,别记挂着我们,你受得够多了,总这样拖着,太苦。如果……如果你就此逃得远远的,再不回炀氏,他也是支持的。”
七裳震惊地张大眼睛。叛离炀氏,叛离老师和他的兄弟,纵使是生路,这两年再难,他也从没轻易动过心思。万料不到,这条路,却是老师两年前,就想指给他的。抛却训练营主管应持的身份,抛却对集团一辈子的忠诚,老师说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