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朕倒是好奇,你可曾后悔过,扶了朕上位?如是先太子,他可是做不出这种事。”
沈千容别过眼,深吸一口气,忽而好整以暇的看向他:“皇上可知道,当初那老头困住我不让我出这偏殿一步,我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能够在那御花园转一转的么?”
楚云苍倒是不意外她称呼父皇为“那老头”,只是不解的看着她,遂又扬眉道:“朕是不知,但朕知道,正是那一转,你险些丢了性命。”
“呵!”沈千容轻哼,踱步到他面前,一字一句缓缓道:“我摔了整个偏殿的东西,价值连城,老皇帝不舍得了,遂放我出门见见阳光。”
楚云苍不以为意的挑眉:“所以,你要开始摔了?”
“是!”沈千容咬牙。
她的心内的抑郁烦闷急需发泄,否则迟早要憋坏了她。
“随意!”楚云苍摊开手,并不曾觉得这也算是事,更不曾觉得,这是父皇当初放她出门的原因。
然他看过了接下来的一幕幕,方才懂了父皇的心思。
所见之物,凡是能够被她搬动的,皆是无从幸免。不过一刻工夫,偏殿内便是满地狼藉。她的神色也从最开始清冷镇定,愈发张狂无忌。眼底的腥红之色愈发难以忍耐,最后化作豆大的泪滴滚落。
然她的哭泣还不似寻常闺阁小姐那般,隐忍的让人疼惜的模样。她后来,索性放开了姿态,完全做回了那个最本真的沈千容。她将能够触及的东西全部摔得粉碎,附和着的是嚎啕大哭。
楚云苍在此之前,还不曾知道一个女子哭起来竟可以这般声嘶力竭,听的人耳膜发痛。
然而不知为何,大抵是从未见过这般情景,亦或是当真她哭泣的太痛,连带着他听着,都有些生了怜悯之心。或许,是血脉至亲的缘故。
楚云苍终于忍无可忍提步就要离开时,沈千容突然闪身到他眼前,一手抹了满脸的泪痕,也不管有没有抹干净,就扬着下颌冲着他道:“本小姐发泄完了,现在找人来为我梳妆吧!”说着,凝着他震惊的神情,又是补充道:“多找些人,我怕这一地狼藉他们忙不过来。”
楚云苍漠然咽了咽口水,轻咳一声,方才叫了许多人进来。而后,一人落座在还算干净的地界。
然他不过愣神的工夫,进来的宫女太监,突然都一个个倒在地上。
楚云苍慌忙起身,后撤了好几步,方才警惕的看着她:“沈千容,你做了什么?”
沈千容抚掌而笑,目光掠过十指绑着的纱布,指腹的伤口极深,先前换药的时候,她便见着了,因而楚云苍放在那般放心的出现在她的身前。
然而,现在看着那些太监宫女一个个倒下,方才惊慌的后撤了许多。
“你给他们下了蛊?”楚云苍不可思议的盯着她。
沈千容一步步走来,唇边含着轻佻无谓的笑意:“我不是要告诉皇上么?这便是我做的事,否则,那老头怎么会放了我出门?他和皇上一样,很是惊异呢!”
“你怎么敢……”楚云苍眼见得她就要靠近,慌忙闪身到另一侧,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他曾被沈千容下蛊,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他再也不想承受。
沈千容轻飘飘的叹一口气,索性不再向前,只笑道:“你不是说我同叶阑青不一样么?这就是我们不一样的地方,是!他顾忌得多,但我不在意。”
“楚云苍!”沈千容冷声叫着他的名字,“你既是知道我和叶阑青不一样,便应知道,我不在意任何人的死活。人活一世,及时行乐才是要紧。”
“你想说什么?”楚云苍极是谨慎的看着她。
沈千容却是不理会他,只冲着最后余下的那个小太监道:“把这些人抬下去,三天后,他们自然就醒了。”
那小太监同楚云苍确认了方才慌忙跑出去叫人,直待躺在地上的人全部被抬了出去,殿内只余下他们两个,沈千容方才扬着下颌恣意的笑道:“楚云苍,我只是要告诉你,月满必亏,你莫要欺人太甚。”她一步步隐忍,他竟还有闲情来邀她观礼。果真是她后撤了太多,才让别人以为她好欺负。
楚云苍的脸色陡地暗下来,脸色Yin沉至极:“你这是在警告朕?”
沈千容轻笑:“不!是通知。”
“你敢!”楚云苍不知从何处抽了长剑,他陡地袭来,剑尖直抵她的脖颈。“你莫要以为没了你,朕便拿不下南国。”
“你当然拿不下!”沈千容直直的凝视着他,眸中未有一丝一毫的惧意。她一步步上前,楚云苍竟是只能一步步后撤,“若是没了我,你那位妹妹如何嫁得了心仪之人。若是没了我,南国?你便是伤我一分一毫,便会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她说着,突地笑了,“莫不是死的那些大臣还是太少了,没能给皇上你敲了警钟?”
“果真是你!”楚云苍满眼震惊的看着她,手中的长剑不自觉的缓缓垂落。
“说来也是好笑!”沈千容扬唇,唇边是明媚的嘲讽,“你既是拿准了师兄的弱点,便该